爱如指间沙_第57mdash;mdash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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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57mdash;mdash (第2/3页)



    孙东平走过来,自然而然地挽起了刘静云的手。

    他对张其瑞笑道:“我说,当初明明是我和阿敬更亲密些,怎么反倒是你做了伴郎了?”

    张其瑞也回笑道:“我才是大哥,理所当然应该让我。”

    孙东平真切地赞美:“酒店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“过奖了。”张其瑞客气地说“你们两位的座位在那边,我带你们过去。”

    过去后,又是和两家父母一阵攀谈。婚礼总是这样,许多十年没见的亲戚朋友都会在这天全部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,你会发觉孩子都长大了,年轻人都已经做了父母了,长辈都已经老了。如果换成葬礼,你更会发现,原来有好多人常年没消息,原来是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人生就是这么奇妙,缘分似乎也可以在断了多年后重新捡起来,一下子复炽,仿佛以前从来没有分离过,仿佛彼此从来没有遗忘过。大家依旧谈笑风生,热情友好,完全忘了当初为了什么事才不相往来的。

    孙东平一边和这些人寒暄着,一边在心里寻思。他眼角瞟到了站在一旁的张其瑞,张其瑞恰好也望了过来。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,都不约而同地转开了。

    也有无法修复的感情的。孙东平在心里默默加上了一句。

    顾湘别好最后一根发卡,对着理了理领子。她刚才跑得很急,现在还有点喘气。心一直跳得很快,让她有种紧张的感觉。

    感觉是种很奇妙的事,她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大对劲,可是又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值班室里人不多,做客房服务的还没回来,还有一部分应该又被借去楼下端盘子去了。听说今天有盛大的婚宴,新郎是还是张其瑞的朋友。

    几个女孩子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楼下的婚礼“轿车清一色都是奔驰以上级别的,加长林肯就有三辆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到新郎的mama手上的钻石就有这么大一颗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新娘的婚纱是DIOR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人家脖子上一颗钻石就够我们干上三十年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果真人比人,是要气死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张总今天是伴郎呢!”一个女孩子兴奋得脸上发红“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绕道去悄悄看了一眼,他居然穿着三件套!三件套啊!”其他女孩子嬉笑着捂着耳朵。

    “又花痴了吧?”

    那个女生双手握拳,很认真地说:“真的很帅呢!他站在门口陪着新郎招呼客人,一直在微笑。看着好亲切,好温柔啊!”“那以前张总来检查卫生的时候,你怎么不觉得他亲切温柔了?”另一个女孩打趣道“回头张总叫你把一个茶壶擦上二十遍的时候,你再来发花痴吧。”

    顾湘随口问了一下:“今天哪家结婚啊?”

    同事说:“不认识,不是上海人。新郎家姓曾,做生意的,很有钱。”

    顾湘怔了怔“姓曾?曾敬?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叫这个名字?”同事点头“你认识?这家人很有名吗?”

    顾湘顿了半晌,才说:“听说过而已…”

    同事说:“好像是张总的老同学。那新娘子的肚子都这么大了,我看他们喜酒摆完后,用不了多久就该摆满月酒了。”

    女孩子们笑起来,又开始乐此不疲地讨论起女宾客们的衣着珠宝。

    顾湘这时已经从惊讶中缓过了神来。大概先前的不安真是一个预兆。原来是老同学结婚了。

    她当年和曾敬也不是很熟,但是因为孙东平的原因,大家也常在一起吃饭玩耍。曾敬那时候也是个油头滑脑的少年,模样也不错,女朋友一大堆,偶尔还有女生为他打架。人虽然不聪明,考试常不及格,不过挺讲义气的。后来她和孙东平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,曾敬也热心帮过他们。

    如今真是岁月如飞,转眼曾敬就要结婚了,而顾湘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稚气的少年的阶段。

    这就是八年时间可以改变的。再也没有比同学结婚和朋友生孩子能证明时间的流逝的了。

    顾湘带着今天的早报朝钱老先生的房间走过去。楼层里只有清洁工用吸尘器清洁地毯时发出的嗡嗡声,走廊里的花瓶中插着今早才换的新鲜花束,香水百合幽幽地发散着芳香。

    大概是空调开得太暖和了些,顾湘觉得有点心慌。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让她很不自在地做了几个深呼吸,来缓解突然起来的胸闷。

    东来阁的保姆给顾湘开门。大姐一脸忐忑不安之色,一边悄悄拉顾湘进屋,一边对她使眼色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顾湘听到屋里有人声。

    “老爷子的儿子媳妇来了,正在吵架。”保姆摇头,拉着顾湘进了厨房。

    飞过半个地球来见老父,却是为了吵架?

    那对中年夫妇衣着讲究,温州方言里夹杂着法语,神色倨傲。顾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只知道老先生似乎十分生气。老人脸色发红,手在哆嗦,一直骂个不停。那对夫妇倒不至于和老人对着吵架,但是也对父亲的训斥一脸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保姆听得懂温州话,对顾湘说:“是说想要分家,觉得老头子活不长了,与其等到老人死了,还不如死前先分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在老人面前谈分家?”顾湘觉得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吗?”保姆鄙夷地朝客厅扫了一眼“作孽哦。生儿子不孝,不如养猪养狗。”

    钱老先生终于怒到极致,一拐杖打碎了花瓶。保姆和顾湘匆忙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老先生疲惫地叹气,对顾湘说:“你叫他们走,我不想看到他们。”

    钱先生听到了,大声嚷嚷:“我就知道,你始终偏心大哥的!你总是想把家产给他…”

    他太太和保姆半拉着把他劝走了。

    屋子里恢复了安静。老人家颓废地坐在轮椅里,寂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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