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迷迭香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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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4页)

着她嫁人去?”庆煖清楚二哥近来的改变。他变温暖了些、开朗了些,足见那只小蝴蝶对哥哥的重要性。按他从一而终的性子,应该会把小蝴蝶绑到身边来才是呀!

    庆焰目光幽芒冰黯。如果她就是锦绣,如果她就是他失踪十年的未婚妻

    …他怎能袖手旁观自己的未婚妻去嫁别人!

    “不,她不能嫁人。”他更确定非要她不可,即使抢亲也要得到她!“即使要我和怡沁郡王或杨胜动干戈,她都不能嫁!”

    “哪用得着如此。咱们靖亲王府还要点颜面呢!”庆煖撇撇嘴。

    哥哥真是受不了的死脑筋,一点弯都不会转!灵动优秀的他怎么会和这个冷木头是亲兄弟呢?“如果你真要她,跟弟弟我开个口就成啦!”

    “跟你?”庆焰熠辉的睿眸充满疑惑。四弟跟这件事分明毫无相关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…”摺扇撼动清风,庆煖白净俊脸上的红唇扬起“你忘啦?举凡关乎风花雪月的情事,我庆煖总有法子搅和,否则岂不糟蹋了我『风流宝镜』的称号吗?”

    迷人的笑容,缩映在庆焰那对深邃黝棕的幽潭中,愈发明亮…

    出阁的日子到了。

    金蝶儿穿着嫁裳,原本娇甜的脸儿惨白苍怆,上了大厅向怡沁郡王和福晋叩拜道别,感谢多年来郡王府的恩德。

    怡沁郡王只送了一句:“金蝶儿,进去以后安安稳稳地过你的日子,早些生个胖娃儿,大伙儿都会替你开心。下去等着吧!”

    前两天庆焰唐突地离开,尔后都没再过来;德媛首次独断地说出她不接受父亲安排的婚事,怡沁郡王猜想庆焰该是被女儿给气走了。素来恬静温婉的女儿突然转变,坚毅而主见得令他有些吃惊,不得不重新考虑她和庆焰间的婚事,毕竟凡事应以德媛为第一考虑。

    加以这两天德媛为金蝶儿心忧,本就不好的身子,更显虚弱。

    郡王夫妻为女儿的身体、亲事担忧多多,并不想多管这婢子的闲事,能快点把这肇祸的丫头送走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金蝶儿黯然退下,等待日暮黄昏时刻,带着一身的愁云惨雾嫁出郡王府。

    傍晚,金蝶儿便让轿子送进了杨胜的府第。

    由于她只是杨家新娶的小妾,因此既没有送亲的队伍,也没有陪嫁的妆奁;只有一口小轿,和王府派遣的一个老嬷嬷随行。

    轿子只到了杨府的后门便停下了,老嬷嬷掀起轿帘,向里头喊:“金蝶儿,到了。下轿吧!”

    随即老嬷嬷转身去敲杨府后门“新娘子到啦!快来个人迎接呀!”

    金蝶儿缓缓的下了轿,手上抱着个小包袱,微仰起头,望向那扇小门。

    走进那扇门,就是另一个世界了。

    只要过了那道门槛,从此过往的一切…就一刀两断了。

    无忧的日子、和德媛格格及珊瑚的笑语,还有庆焰…她心中那英姿凛凛、俊挺伟岸的将军,从此将成为仅能藏在心中的刻痕,一个永远触碰不到的影子。她只能抚着淌血的心…直到老,直到死。

    小门打开了,是杨府里的一个佣妇。老嬷嬷上前和她说了一会儿话,然后过来执起金蝶儿的手,做最后的交代,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不舍。

    “金蝶儿,进了杨府,可就是杨府的人了。你只是个小妾,将来不管过得如何,都只能忍着过。要恪守妇道,别丢郡王府的脸,知道吗?”老嬷嬷轻拍了拍她的手,叹了口气。“进去吧!别让人家等久了…”

    老嬷嬷的怜惜和心疼,金蝶儿那已经麻木的心,是什么也感觉不到;她只是呆滞而举步维艰的、一步步踏进了杨府的后门。

    门扉随后沉沉的关上。

    佣妇领着金蝶儿穿过回廊,将她带进一间房里。那房间的门窗上贴了简单的红色双喜,桌上摆了几样果点和一壶酒。里头已经有两个丫头,向她福了福身子,随即一个接过她的包袱另行安置,一个则领她至内堂角落屏风后,褪衣侍浴。

    大大的澡桶已注满温度适中的热水,还洒上了花办,氤氲雾蒙中洋溢着淡香。泡坐在内的金蝶儿,眼中盈着nongnong的哀愁,楚楚可怜得惹人怜惜,她浴净后如出水芙蓉的绝尘之美,丫头见了都暗自盛赞!

    只是,这般出尘恬丽的俏人儿却落入年逾不惑的老爷手中成了四姨太,又教人慨叹“红颜薄命”着实不假。

    出了澡桶,丫鬟只帮金蝶儿披上薄绢纱衣,左右**后,在腰间系上条红细绳轻轻打结。她感到不自在且心慌至极。“怎么只有这件衣裳?抹胸兜儿呢?裤子呢?”

    “夫人,您今晚就要伺候老爷,按照往例是不该多穿的。天候入秋了,难免轻寒些,您先躺上炕去盖被,免得着凉,老爷来时会直接上炕歇息。明儿早丫头们再给您送新的衣衫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…不…”莹亮的泪珠奔流而下。

    伺候?她的身子当真要让杨胜那个不认识的“老爷”触碰?她刹那问打从心底冷透,全身的毛孔都紧绷起来…她把薄绢衫裹得更紧。

    丫头们心知她的为难和不愿,只能同情,但规矩还是要守。她们推着金蝶儿至卧炕躺下、盖上被子,便静静地退下。

    今夜月光寒白黯淡,寂静的房中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伴着窗外微弱的虫鸣。

    桌上红烛泪斑斑,蜡泪不住地滚落,恰似她坎坷宿命中诉不尽的辛酸苦楚。蜡泪尽,烛也成烬;诚如命运予她的悲苦折磨,至死方休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忽闻门外回廊上有脚步声走来,在门口停住了一会儿,门便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她浑身僵硬起来,感觉房里的气息瞬间就要让她窒息。她翻身背对,不敢抬头看--

    或者说,她不想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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