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玉钗_第二十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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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十四章 (第6/9页)


    纱心中的确舍不得走开的,可是她对霍小玉的话永远是顺从的,再者也知道要自己避开的意思是怕十一娘从自己口中把话挖了去,忙答应着走了。

    于是方子逸才把李益与高晖夜谈,一早绕道径赴郑州的事说了,而且补充道:“君虞是由东宫派了骁骑护送秘行的,事实上他走得也正是时候,再晚一步恐怕就走不脱了,允明在场是亲眼看见的,兵部刘家叔侄两,想尽方法要逼君虞露面…”

    贾仙儿道:“这个我就不懂了,十郎又没有犯罪,干吗要躲着他们,再说,高晖是兵部的尚书,刘侍郎叔侄都是兵部堂员,是高晖的部属,高晖竟管不了?”

    方子逸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这其中的内情曲折,话头也长了,我必须要详细地说明,你们才会明白。”

    他解释得很详细。一篇话足足说了两个时辰。

    那当然要包括他们在凉州河西使署的详细经过,以及李益一手运用情势,制定突厥与河西大局,进而控制在握,他是当事直接参与者,除了李益之外,他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一个人,可是他也无法说明白,李益究竟用甚么方法造成了河西的控制。

    但就是这些,已经使得听者忘倦入神了,贾仙儿尤为神动,大声地赞道:“了不起!了不起!的确了不起!十郎能以一介书生,无权无勇深入不毛而抚四夷,这一番事功的确值得佩服。”

    霍小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的红色,黯淡而无神的眸子里有了光泽,轻叹一声道:

    “他建下这一番事功,怎么朝廷未加封赏,反而要治他的罪呢?”

    方子逸笑笑道:“嫂夫人有所不知,朝廷并没有要治君虞兄的罪,而是因为他杀了史仲义,引起了部份边镇节使的不安,联名上表要朝廷究治君虞兄…”

    贾仙儿道:“史仲义通敌有据,其罪当诛!”

    方子逸笑道:“夫人!史仲义勾通东莫尔事虽有之,却不能说是通敌,而是以夷制夷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“那十郎就不该杀他!”

    “不!君虞还是要杀他。因为高大人要将边镇节制之权归于朝廷,而史仲义的作法却是以养胡以自重,不受朝廷的牵制,君虞受高大人之恳托,务必须达成易戍之策,史仲义抓住自己的人不肯放,两相冲突~务必要有一方屈服,现在若虞使得河西的大权集中于朝廷,因以才引起其它人的猜疑与嫉恨,尤其是兵部侍郎刘学镛,他认为君虞破坏了他的密探体制,逼得君虞一定要交出来不可。”

    贾仙儿道:“难道十郎在河西又建下了另一体制?”

    方子逸道:“据我所知是没有,他只是运用纵横利害的关系,相互牵制而制衡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把这套方法交出来好了,何必得罪人呢?”

    方子逸道:“君虞并没有打算把河西抓在手中,原准备交给朝廷的,可是东宫太子千岁殿下以为不可,他希望做成中央统一的局面,消除边镇割据,自立为政的局势,而君虞的那套方法,大可以善加运用…”

    “那就该责成十郎,赋予重寄,让十郎放开手来整顿。”

    方子逸道:“殿下是有此意,惜乎尚非其时,因为朝廷积弊太深,大权cao于一些人的手里,必须要慢慢收回,遽尔兴革,恐将引起大变,因此只有叫君虞不入长安,派员秘密护送他到郑州赴任!”

    贾仙儿仍是强项地道:“到了长安又如何?难道他们还敢杀掉君虞不成?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不敢,可是他们能请出朝命,叫君虞当面交出河西的控制权,如若河西入了他们的手,则…”

    贾仙儿摇头道:“算了!算了!我也不问了,越问越胡涂,而且方先生也说不清楚…”

    方子逸苦笑道:“夫人说的是,我是被君虞临时拖去帮忙治工的,实在所知无多,只是来解释君虞不回长安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贾仙儿笑道:“我们已经明白了,十郎的确有不能回长安的苦衷,并不是有心更遗弃我这个妹子的,知道这一点就够了,妹子,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?”

    霍小玉笑笑道:“大姊!我一直很放心,我知道十郎不是这样的人,是鲍姨不放心,一定要得到如何如何…”

    贾仙儿想想笑道:“是啊!我本来也是对十郎颇有信心,叫她在我耳边絮聒了两天,我也渐渐活动起来了,可见这个女人的话,还真有煽动的能力,女人毕竟是女人,对男人的认识与了解,还是男人深刻,我把这话转给黄大哥时,他就说我多心病又犯,叫我少听那个女人的话,对朋友要有信心,看来还是他有见地。”

    霍小玉道:“啊!黄大哥来过了?他什么时候来的?”

    “昨天深夜,他因为不便惊动,所以偷偷地-墙而入,谈了一阵话,有事又走了。”

    霍小玉道:“有什么事那么匆忙?不见见就走了?”

    贾仙儿笑道:“奶没见着他,他可见到奶了,因为奶睡得很熟,他认为奶难得一睡,不让我叫醒奶,玉妹,现在奶总算知道十郎的情形了,知道他并非负心负情,还是安心养病吧,我相信等一阵子他就会派人来接奶了。”

    霍小玉苦笑一下:“大姊!我说过了,我从没有不放心过,也从没有怀疑十郎过,我的病也不是由此而起,更不是由此而深,可以说跟他毫无关系。”

    贾仙儿道:“妹子!奶别嘴上硬!我听-纱说过,前一阵子奶已经好了,就在这一段时间内又加剧了,对了,就是那个鲍十一娘来了之后,奶的病就加剧了,才十来天,奶瘦成什么样子,还不是听了她的话,meimei。这个女人的话实在是不能听,更不能留在家里…”

    霍小玉轻声叹道:“大姊!我承认是鲍姨来了之后,我的病情加重了,但不是为了她说十郎怎么样而起的,我知道她对十郎有偏见,认为十郎太狠心、太薄情,她跟十郎曾经很好过,后来说断就断了…”

    崔允明道:“那算什么,从前她隶名乐籍。明帜以鬻声色,表兄跟她可以逢场作戏。后来她收了帜,脱了籍,身为人妇,就应该谨守妇道…”

    霍小玉道:“允明,这是你们男人的看法,女人却不是这么想,她虽是在籍的时候跟十郎相识,情形你清楚,她并不是贪图十郎的钱,也没有赚过十郎的钱,他们在一起时,她的钱并不花得比十郎少。”

    崔允明道:“这个我知道,所以我们都很敬重她,拿她当朋友,可是她脱籍返作人妇,就该知所收敛,须知人言可畏,纠缠下去,对大家都不好。表哥不跟她再作亲密的来往也是对的,如果叫人抓住了这个题目告他一状,说他素行不检,勾引有夫之妇,那就什么都完了。”

    霍小玉道:“鲍姨是个怎么样的女人,长安城中谁不知道,这一状告到那儿也不会有人相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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