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空刀_第六章锦碎空刀道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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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锦碎空刀道 (第1/7页)

    第六章 锦缠道

    ——听鸠啼几声,耳边相促。劝路旁、立马莫踟躇,娇羞只恐人偷目。

    第一节 一步一从容

    “你受伤了?”

    “不要紧,若不是我故意露出破绽引历轻笙放手出击,怎能轻易击退他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是故意呀,刚才可吓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历轻笙总是太相信揪神哭与照魂大法这类惑人耳目之术,若是全凭真实武功,我决不会胜得如此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你刚才装得真像,我真是以为你被他迷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我那一刀足令历老鬼五天之内不能动手,这个教训够他受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再没有其它敌人了吗?”

    “水知寒终料不到我会反向而行,应该是没有埋伏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自己可以走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莫怪,我们尚未脱脸,敌人随时有可能追上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知道。”

    雨依然在下。

    初秋的雨,总是那么寒凉。

    二人的衣衫都被淋得透湿,叶风倒还罢了,祝嫣红却觉得经受不起,不免打起了寒战。

    叶风立生感应,当下运功于背,助祝嫣红驱寒。

    祝嫣红本是衣衫尽湿,紧贴于身,伏在叶风背上本已大是羞惭,这时但觉得一股热力从叶风背上传来,加之合着这个男子浑身刚强浓重的气息,更是芳心大乱,一时又想挣扎下地又是难以自禁地想拥紧这处温暖,不由满面通红,情难自控。

    叶风却是浑然不觉,仍是大步前行。

    “我们去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安全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地方才安全?”

    “穹隆山、忘心峰。”

    “刀王?!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刀王不是想杀你吗?”

    “他只是想看我的刀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算他杀了我,我也可以保证他一定会护着夫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那是你们男人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你这么相信刀王吗?”

    “不,我只是相信你!”

    “!”叶风心头微微一颤,一时胸口五味翻腾,酸甜相间。

    祝嫣红努力想找些话语来说,却亦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回想与叶风认识的这段日子,这个男子从一开始便以他坦率的真诚与强大的自信给了她好感,亦给了她一份毫无保留的信任。

    自从那日在灶边引炊,一份微妙而不可言说的感觉就悄悄弥漫在二人中间,有些揖手作谢的客套,亦有相视一笑的灵犀;有些河汉迢迢的距离,亦有仅隔一线的默契。

    那是任何人也不能给她的一种感受,即便是丈夫雷怒,纵然有当年的扬扬意气,纵然有床第间的款语温柔,亦让她觉得离自己很远、很远。

    看到他那道尚在滴血的伤口,再循上望向他袖口间露出的纤长手腕,足像一首瘦瘦的诗、涩涩的画,如浓墨焦涸后的笔意隐显出那份分明的脉络,不知怎地,祝嫣红的心中就是轻轻轻轻的一痛。

    尽管他总是那么意态豪迈,神采飞扬,可有时,她就觉得他仍是一个孩子,一个满心凄苦却还是一脸倔强的孩子。

    每当她从他坚固的外表下读出一抹脆弱的惺松,就像是在一挂满是粒金碎玉的项圈上突看到了一道嵌合过的裂痕,那么憾然,那么疼惜,让她总想揽他入怀,容他安眠。

    她在惊觉自己的越步,却依然有种暗暗偷欢的愉悦。

    她在心头微微太息,涌起一片惆怅,就像是知道自己正在陷入一场终成幻灭的繁华,却宁可盼望在那场不得不醒却宁愿永不清醒的幻梦中为之失魂、为之惘然……

    如果有那一条只走一次的长街,掠起的是千姿梦影,你会不会为之撤足?

    如果有那一回只燃一次的明烛,惊起的是百般情怀,你会不会为之吹灯?

    雨渐转细,轻轻飘洒在道边草丛林间,忽而沙沙,忽而沥沥。

    叶风此时心中一片平和,从容行步。

    他在想,若是这一路永也走不完,若是就能负着她沿着这条似是永见不到尽头的路上缓缓行去,管它周围树深草长,管它旁边车骑涌流,就这么一步步地踏破荣辱福祸,是不是就可以更洒脱?

    是不是就可以更从容?

    第二节 一杯一快意

    穹隆山地处苏州城西南六十里外,紧*太湖。

    而出了苏州城界后,叶风却转而向北。祝嫣红提醒他是否走错了路,叶风却是笑而不答。

    眼见将要行入一个小镇,叶风将祝嫣红放下“今日且先住在客栈中,休息半日,明天我们再继续赶路。”

    祝嫣红默默点头,虽然在心中奇怪他的行为,却什么也没有问。自己衣衫尽湿,大是不雅,更何况一夜未眠,也需要住店休息。

    此时方是黎明,小镇上的店铺人家却也起得甚早,当下寻得一家客栈,要了一间上房。

    眼见安顿好祝嫣红后,叶风道“夫人不用着急,我先去苏州城内探问一下雷大哥的消息,个把时辰后便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祝嫣红本想打趣问他是否也在担心沈千千的下落,可不知是念到雷怒的生死未卜,还是另有什么原因,终于一句话也未问出来。只是呆呆望着他略微的一笑后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叶风走了。

    祝嫣红却在床上辗转反侧,怎么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脸上的伤口在火辣辣的疼痛,就像是一条长满尖爪的多足小虫从面上踽踽爬过。

    她翻身下床,拿过一面铜镜,那道丑陋的伤疤立刻就映入她的眼中,已然结痂的伤口外散布着暗红的血丝,就如什么昆虫的触须;翻露出的肌rou撕咧着,就像一张狞笑着的嘴唇,恶毒而邪异……

    她惊叫一声,用手抚住脸上的伤口,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那条丑恶的刀痕,打碎了浪漫中的清秋,掐灭了夜空里的星火,凋残了月露下的朝衣。

    当他给自己点xue治伤的时候,他的手是不是也因此而颤抖,当他见到自己这个样子时,他的心中会不会有嫌恶的念头?

    她叹口气,放下捂在脸上的手,她或妍或丑,原本亦是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她想到了命悬一线的丈夫,想到了呀呀学语的儿子,想到了白发苍然的老父,想到了自己这半生无端的华年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,从青衫韶龄到及钗华妇,总是有人倚宠着她,呵护着她,依顺着她,奉媚着她,可不知为什么,她就是不快乐……

    无论是书香门第的家世,名士大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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