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栖昆仑_第11回龙入沧海鸟入林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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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1回龙入沧海鸟入林 (第3/5页)

   一面说,待将大礼叩拜,却为妇人一双细手托住:“老先生不要客气…不敢当…”

    洗心子便不再多礼。

    巧儿打起了帘子,美妇人、洗心子双双步出。其时美妇人已穿戴如前,一方面纱系于脸前,不复再见其绝世姿容矣!

    虬髯汉子打起轿帘,美妇人迈起一只脚来…

    洗心子一躬着地:“敢问夫人姓氏是…”

    美妇人已将入座,聆听之下,慢吞吞的说了个陈字,轿子随即抬起来。

    在轿子里她又说:“那不是我的本姓,我本姓是姓邢…”莲足轻轻在轿板上踏了两下,轿子便转过来,一径去了。

    打量着那乘小轿穿过了眼前柳阴,踏上了渡桥,洗心子才似忽然想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陈?邢…哦…”一时面现稀奇,频频地点着头,慨叹不已。

    巧儿在一边看着不解,问说:“这个女道士是哪里来的?”

    洗心子只是连连地摇头叹息说:“难得,难得,怪道如此姿色…”

    巧儿皱着眉毛说:“这就是你老要等的贵人了?一个女道人有…”

    “小子你哪里知道!”洗心子叹息一声说“你道她真的是观中一个女道人么?错了,错了!”

    “那又是…哪个?”

    “嘿嘿…”洗心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,仍自回味着方才情景。过了好一会子,才看向发愣的巧儿,点头道:“我不说,你怎么也不会知道,这便是外面时有传说,鼎鼎大名的平西王宠妃,陈圆圆呀!”

    “啊?”巧儿一下子张大了嘴“她…就是陈圆圆!”

    “那还有错?”

    洗心子长长地吁了口气,频频点头:“我只道这人是脂粉堆里的一个俗物,不过只是徒具姿色而已,却是没有想到,倒是一个颇识时务,十分自爱之人,可见凡事不能只凭臆测,总要亲眼所见才是!难得、难得!”

    巧儿却是不解道:“既然是陈圆圆,却又怎么会变成了个女道士呢?”

    “这你哪里知道?”

    老头儿一只手捋着嘴下长长的胡须,眯缝着两只眼睛道:“这陈圆圆虽然是个女流…可说是身系邦国安危,年纪轻轻,已是屡经大故,李自成破京师,吴三桂甘愿降清,开门揖盗,都与这个女人有关…一个弱女子哪里担得如此沉重包袱,加以平西王后宫新宠之狐媚争宠,不能见容,心里的这个滋味也就可想而知,不过,是不是还有别情,可就不得而知了…”

    巧儿哼了一声说:“外面人都说她是个狐狸精,是祸水,要不是她,那吴三桂还不会投降清朝,害我们这些汉人都成了亡国奴呢!”

    才说到这里,即听得门外一人用着清脆口音道:“哪一个口出不逊,胡言乱语,不怕死么?”

    巧儿、洗心子聆听下俱是吃了一惊。只是说话人口音清脆,像似女子,不由令人更加起疑,只当是陈圆圆去而复返,由不住都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巧儿赶上一步,正待揭开湘帘,外面人却已走了进来。却是个貌相清秀,身材适中的读书相公。

    来人看年岁顶多不过十七八岁,一身灰色绉绸直裰,头戴顶方巾,单眉杏眼,模样儿细致娇嫩,虽说一身仕子读书人的打扮,偏偏不脱童稚,眉梢眼角,时见天真,却不知是哪家大宅门里的哥儿,独个儿溜出玩耍来了。

    再看,柳阴下拴着黄白两匹骏马,一个书僮模样的小厮,正拿着蝇拍,在拍着马身上苍蝇,稍远地方,更有一双短衣汉子踞鞍而坐,更不知与眼前少年是否一路?

    巧儿怔了一下,迎着灰衣少年道:“相公是…”

    “来算命的!”

    说着,已自在面前藤椅上坐下。

    “这…”巧儿讷讷道“我们已经休息了!天晚了!”

    说时,巧儿一面回过头来,向洗心子看了一眼:“是吧?”

    不容洗心子开口,少年却是不依道“岂有此理?别人算得,我就算不得么?”

    想是刚才陈圆圆来去之际,人家都瞧见了。

    “不晚,不晚…”洗心子一面站起来说“且瞧过这位相公再歇着也不迟,相公…请里面坐。”

    少年才似回嗔作喜地站起来,随着洗心老人来到了里面静室。

    双方落座后,洗心子微笑说:“原来相公早就来了?”

    少年点了一下头,微有腼腆地道:“还好,那个女道士不过早了一步而已…”

    洗心子点点头,一双惯于阅人的细长瞳子,早已把对方少年瞧了个仔细,越觉得他秀容出众,灵气袭人,这般风采,偏偏生在一个男孩儿家身上,不免过嫩了。

    少年被对方两只眼看得怪不自在,有些儿发臊,却是无处可循,心里不悦,干脆睁大了眼睛,向对方回望过去。

    觉察到对方的无邪天真,洗心子不觉微微笑了。

    “这位哥儿年纪轻轻,也来问命?”

    “算命还管年轻年老么?”少年瞅着他哼了一声“就起个卦吧!”

    “使得。”洗心子拿起卦盒,摇了一下,里面的几枚卦钱儿叮当乱响“问什么?”

    “问…”少年手托着腮,寻思道:“找人!”

    “嗯!”卦盒子摇了几下,哗啦倒向桌面。

    洗心子俯身看卦,少年也跟着看。

    “找我哥哥!”他说“看看哪个方向?什么时候能见着他?”

    洗心子细心地察看了一遍,才慢慢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这是个险卦…”洗心老人缓缓说道“令兄大约往南面去了!”

    “南面?”少年立时神情一振“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那可就说不清了!”

    少年失望地靠向椅子,有些生气的样子说:“这就是你算的卦么?算了等于白算!”

    洗心子却不答理他,尽自向眼前卦相瞅着,不时伸出一根手指,移动着面前的卦钱儿,随即缓缓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“是往南面去了…”

    “南面是什么地方?有没有凶险?”

    “那里多山…”洗心子讷讷地说“卦相上一片氤氲,似有云雾封锁,是以认它不清…”

    一面说,嘴里念念有词,却把右手拇指弯起,连连掐动,停于无名指上“这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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