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栖昆仑_第10回何堪青霜凤栖昆仑寂寥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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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0回何堪青霜凤栖昆仑寂寥 (第4/15页)

,很是不乐的样子,天知道,柳蝶衣虽与他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,只是亲情并不融洽,其间更多外人不堪闻问之事,一提起他来,二先生着实的伤心了,先时的兴头,顿时为之瓦解冰消。

    简昆仑见状,心里已有所见。

    二先生默默无言地走向一边坐下来,像是很苦恼。

    简昆仑一笑道:“你不必愁了,你我年龄相差甚多,一样可以交个朋友,结为忘年之交,既是朋友,当然可以互相传授武功,你看可好?”

    二先生聆听之下,瘦白木讷的脸上,立时绽现了笑容,片刻之后,情绪又自变了,一时连连点头道好。

    简昆仑冷眼旁观之下,不禁骤生无限感慨。

    对于眼前这位柳二先生他虽不尽了解,却已有了初步认识,看来他虽天生美质,对武学一道,尤其能自辟其境,有所创新,却以生性过痴,看不开一个所谓情字,在一次致命的感情打击之后,心灵片碎,神智失常,乃致自暴自弃,落得眼前下场。由此而观,柳蝶衣对他形若幽禁的收留,未见得全是恶意,实在是以二先生这般形样,已万难独处生存,便只好拘禁身边,听其自便,自生自灭了。然而,二先生毕竟不曾严重到心灵丧失,全无知觉地步,却也偶有其片刻清醒时候。这时候,正是他心界最感空虚彷徨之时,便只有昔日恋人宫小娥的往日深情,堪承慰藉。是以那具宫小娥的头骸,便为支持他生命存在唯一不可或缺的精神寄托了。

    或许这也正是柳二先生之所以甘心居此,不思他迁的唯一理由…事实上,他的生命也已到了尽头,人生对他来说,已再无新意,已然到了尽头…这时候,简昆仑的忽然闯入,对他来说,该是一件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?病使他早已生疏了与人相处的应对举止,即使在此一霎间的清醒时候,也不知如何应对,才致语无伦次,时现迟钝了。

    正因为对他有此一番认识,简昆仑才对他更生同情。

    这样的一个人,对简昆仑来说,其实不难控制,换了另外一人,正可乘机利用,以之为手中棋子,用为柳蝶衣手足自残的恶毒部署,出其不意地予以致命打击…那却是卑鄙下流的,简昆仑绝不屑为。

    他所想到的却是,如何对眼前这个精神失常,心灵破碎的人,施以温暖,让他在即使片刻的清醒里,不再忧伤,庶几乃能使他感觉出人生另一面的意义,或许这么做终将无济于事,却是简昆仑所不能为力的了。

    对于柳二先生,简昆仑已完全不存幻想,甚至于一度侈想他能助己脱困的希望,也完全打消。基本上对方是一个精神失常心智残缺的患者,对于这样的一个人,除去爱的关怀之外,任何的寄望都是卑鄙,有失于仁者风范。

    有了这个主见,简昆仑的心反倒轻松宽释了。

    “来,我们到院子里去,今夜的月色很好,我先把空门八式的第一招无风自动教给你可好?”

    说时身形略摇,翩若飞叶地已落身窗外。

    他这里身子方行站定,抬眼看时,二先生却已直立当前,身法显然与自己不差先后,这番寓动于静功力,俨然大家身手,妙在动静之间,竟是丝毫不着形迹,分明已入极流之境,令人油然生敬。

    二先生绝非自炫,一派真挚地向对方脸上望着,表情甚是天真。

    “你的轻功如此高明,想来较诸令兄,也是不差…”简昆仑含笑道“这样你学我的空门八式之后,施展起来,更是妙用无穷…时间不早了,我们就开始吧!”

    说完,他随即将第一式无风自动施展开来。按空门八式此一禅门身法,乃为无风自动、两袖清风、海啸山崩、无影迂回、咫尺乾坤、星月双抱、残阳晚照、满树菩提八式所合,简昆仑说得容易,其实若无上乘轻功根基,兼以纯实内功,根本不得其门而入。一经熟练之后,更可分合由心,予人以虚实不测之感,端视各人功力出手,可予敌人轻重不等甚而致命打击。

    柳二先生这一霎神清智明、显然别具慧根,前后观望了三次,简昆仑只不过指出了两三个关窍所在,他便霍然贯通,简昆仑原以为整个八式可望在七日之内传授完成,如此看来,顶多三天,即行完事。

    二先生今夜兴致很高,一口气领会了无风自动、两袖清风、海啸山崩三式之后,兀自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简昆仑惊讶之余,待将余下的几式乘着兴头一并传授给他,忽然觉出这位柳二先生的神色有异,只见他两眼发直,面现木讷,嘴里念念有词,忽然他面现狰狞,在简昆仑简直做不出任何反应之前,冷笑一声,一掌直向他脸上劈来。

    二人相距甚近,闪躲已是不及。情急间,简昆仑只得出手,与他硬接一掌。

    双方掌力方接,简昆仑即觉出对方掌力柔弱无力,方自觉出不好,那股至弱功力,忽地化为巨大力道,已自反弹而出。

    简昆仑方自觉出,对方施展的正是所谓金鳝行波功力,如不能即时化解,定受其害,当下不假深思,即行随着对方这股弹出的力道,飞跃而出,刷地落向墙头,再次翻身,已自滚落自己院墙之内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却也摔得全身生疼,一时之间全身上下,有一种特殊感觉,仿佛涨满了气血,随时都将会爆炸开来,这番滋味,好不难受,晃晃悠悠地站起来,走了两步,颇似重心不稳的那般模样,竟自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耳边上隐约听见二先生宛若豹嗥的凌厉呼叫声音,随着声音的起落,间杂着凌厉的掌风,以及树木折断、假山倾倒的巨大声音,声势好不惊人。

    敢情是对方神经大肆发作了。

    这次的发作,竟是这般厉害,大异于简昆仑平日所见,虽然相隔甚远,其间还间隔着一堵高墙,却也能感觉出惊人声势。

    二先生必是一番拳打脚踢。随着他挥踢而出的拳脚,每一次都发出巨大的声响,间和着他声嘶力竭的呼叫声音,真正吓人已极。

    渐渐地,呼叫声愈见低微,然代之而起的却是巨大的喘息声,他必已十分微弱,接着连喘息声音也听不清楚,却传过来二先生宛似断肠的声声呼唤:“小娥…小娥…我的…贤妻啊…”虽是喃喃自语,静夜里却隐约可闻。

    简昆仑心里一惊,却是因为贤妻二字。

    一个骨碌待将由地上翻起,意外地,却为迎面的一股巨力所阻,才起了一半,便又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长帔在风势里微微作响。

    眼前这人,有着高颀的身子,眼睛尤其犀利,近注逼视之下,灼灼有光。

    乍见之下,简昆仑由不住吓了一跳,只以为是鬼魅当前。这人竟能毫无声息地出现自己当前,当然绝非易与之辈。

    眼前人,除了一张脸外,整个身子连同头上长发,全在一袭长帔掩饰里。

    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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