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掌江山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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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3/3页)

等我一下,我去叫马车过来载你。”

    纪柔荑低垂着眼睛,闷声不吭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风寄晚走了几步,又回头“一个人…真的可以吗?马车离这很远,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到。”

    纪柔荑什么都没说,只是笑了笑。

    风寄晚将一个类似鸣笛一样的小东西递给她“如果有什么事,吹响它。我尽快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按入手中,浓翠欲滴。竟是用一整块翡翠雕成,显见价值不菲;风寄晚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?再抬头看时,那白衣身影已经远去了,终不可见,就这样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树上,景色荒芜,心情也荒芜。低头看看被扯破的裙子,心中淡淡地想——如果今天穿的是那件白袍。毁了的可就是它了。这,算不算是先见之明?

    想着想着,唇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。

    天很冷,却不敢揉搓双手呵暖,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,于是坐在树上一动不动,身体几欲僵硬;正在百无聊赖之际。忽听一声鸟啼,抬头看去,只见一只白色大鸟飞快的掠过天空,最后“啪”的跌落在她身旁的树干上,翅膀上中了一箭,直往下滴血。

    纪柔荑犹豫了一会儿,试着伸手去碰那白鸟,鸟儿耷拉着脑袋,翅膀扇动了几下。却再没飞起来,紧跟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,一队轻骑飞驰而来,全都身背长弓,马背上还有不少猎物,但瞧穿着气质又不像是猎人,尤其是为首之人,一身白孤锦裘、英姿飒爽,眉宇间流露着与生俱来的一种高贵,难道这附近有狩猎场?否则这么偏僻的地方,怎么会有人来,而且还是这么一大队人。

    为首之人奔到树下,轻叱一声勒住了缰绳。他一停步,其他人也纷纷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为首之人看了看那只白鸟,将目光转向她,不掩心中的惊艳与好奇“姑娘,这只白鹳是你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”

    那人彬彬有礼地答道:“如果这只白鹳是姑娘的,我要向主人致歉,因为我射伤了你的爱宠:如果它不是姑娘的,那么请姑娘把它还给在下,这是在下射中的猎物。”

    纪柔荑轻抚白鹳的羽冀“现在还只是一月,你的同类们都在温暖的南方越冬,你是没有去呢?还是提前回来了呢?如果你知道会有这么一场劫难。还会如此的标新立异。与众不同吗?”

    “哈!”那人很爽朗地笑了起来,他笑的时候,眉梢跟角都很温柔。纪柔荑觉得他的脸似曾相识,却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。

    “主子。和地哕嗦什么,小的给你爬上去把鸟抓过来!”一人不悦道。

    为首之人摇了摇手“不用了。既然这位姑娘这样说,上天有好生之德。那就放过这只白鹳吧、”

    “可是宅子,这只白鹳你追了许久才…”

    纪柔荑冷冷道:“它从出生,成长到现在这么大。用的时间更久。”

    那个手下顿时无语,为首之人眼中的神采更亮,直勾勾地瞧着她。纪柔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翡翠鸣笛!“姑娘,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树上?”

    “等人。”“需要我帮忙吗?这里这么偏僻,你一个年轻女子待在这儿不是很安全,你如此美丽。你的朋友竟然放心得下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很安全。”纪柔荑不掩神情的冷淡。

    为首之人轻叹了口气道:“看来我是冒昧打搅了。既然不受欢迎,耶我还是走吧!姑娘告辞了,希望以后有缘再见、”说罢轻挥马鞭,在空中虚敲一记,马儿听得声响撒蹄开始奔跑,其他人也立刻调转马头随之而去。此入是谁?如此温文尔雅风度翩翩,处处流露着良好的教养和品性;与风寄晚不同。他的高贵温和亲柔,不让人觉得拘谨,而风寄晚则偏于“阴冷”;就像镜子的两个面,很多相似,却又截然相反。

    手下的白鹳呻吟了一声,纪柔荑连忙查看它的伤势,那一箭虽然没有射中它的心脏,但却穿透了它的左翅,看来即使医好。它以后也不能再飞行了;不过这支箭倒很是与众不同,箭身上镂刻着细细的花纹,箭头白羽更不同与一般箭枝,光滑挺直,像是名禽的翎:正当地用手帕为白鹳止血时,又有马蹄声响,这次是风寄晚回来了。他见她好好地坐在树上,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缓和了下来,然后看向她身边的白鹳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从捕猎者手下死里逃生的幸存者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看。”风寄晚下马检查白鹳的伤,看见那支箭时双眉顿时皱起,他环视四周,冰面上还留有马蹄的残痕。“有人来过这里?”

    “他是淮?”纪柔荑反问道。

    风寄晚有些讶然“你不知道他是准,却从他的手中救了这只白鹳?”

    “他很明理。”

    风寄晚沉默片刻,笑道:“对,他的确是个很明理的人。”然后便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纪柔荑犹豫地问道:“可以告诉我他到底足准吗?”

    风寄晚抬头,很严肃地盯着她。缓缓道:“忘了他。你和他之间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。”

    纪柔荑面色不由自主地一冷。

    车辕声自远而来,马车终于也赶到了。风寄晚放柔声音道:“我们回去吧:”车夫取来踏脚板。够着那个刚好可以很顺利地落地,纪柔荑抱着白鹳一语不发地上车,正要关车门时,风寄晚却伸手格住了门,他望着她,瞳目深深“我…其实——”

    未待他说完,纪柔荑已接了下去:“你什么都不必说,我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明白?”

    纪柔荑转头看他,两人目光相视。却都无法看透对方的心思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风寄晚说了一声“好”然后关上车门。

    纪柔荑慢慢收回视线,将白鹳放在一旁的锦塌上,手中却还有样东西,摊开掌看,正是那只翡翠鸣笛;刚才忘记还了,只能等到别鹤山庄下车时再还给他,谁知马车刚走了没多久,一阵呼声就自窗外传了过来:“少爷!少爷——”

    掀起窗帘一看。见是庄里的一个小厮骑马狂奔而来,迫到风寄晚身边时掏出一封书信给他,还低声说了许多话,风苛晚脸色力之一变“我有急事要处理,就不回山庄了。”回头看了看她,又道“你们送纪姑娘回去,再请叶大夫来为车里的那只白鹳疗伤。好好照顾着,不得怠慢。”说罢匆匆策马走了。

    纪柔荑放下车帘,手心中的鸣笛碧翠,映得手上的肌肤也盈盈的绿。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里升起——如果不还他,会怎么样?

    他会记起来问她索要吗?还是会把此物忘的一千二净?或者,明明记得,但她不还,他也就不开口要?

    手指合拢,将鸣笛握住,像握住一个复杂而不可说的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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