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着蚂蚁看海的少年_孤单西海岸mdash;mda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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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孤单西海岸mdash;mda (第4/6页)

,他们的结合也被他们重新来过。然后成就了他们一个世界,我一个世界,重新来过的结果是我的生命都不知道从何而来。

    那是一场异常残酷的战争,我们互相搂着对方,旋转,旋转,最终成为180度的屏障。森的面庞鲜血淋漓,头发半搭在额前,侧面不再是好看的雕塑,面对平区的那些人,他的愤怒让他们恐慌。血一滴一滴地从半空坠落地上。空气里还有烧焦的橡皮味道,刺眼震撼的颜色将我们的关系赋予了其他的意义。他的最后一推,已经没有力气,我只是稍稍退半步。而对于他来说,倒下那一刻对我无力的推搡,是把我推向继续活下去的毅然。

    VOL5杀戮

    我看到森把自己弯成了一把弓箭,平区的一群人退避着在他周围旋转。不敢轻易挑衅对面的森。

    森低吼一声,手上的铁棒也随着他的弓身重重让一个人退着步倒下去。其他的人趁着空档从两边冲上来用砍刀的背脊朝着森的背砸过去。森侧过身用手臂挡住自己,啪地一声,森左小臂骨的裂开让他右手汇聚了全部的力量。充满血丝的眼睛就像闪电的交错,迅速将天地间的能量化做蓝色的枷锁,继而再缠绕在第二个人的脖子上,成为祭奠的供品。

    后面又冲上十余个人,手里缠绕着纱布和砍刀。寒光让人胆颤。

    那样的反射里,想起森一次又一次地拿起铁棒所向披靡,越于人与人之上。我问他,大哥,你从来就没有过害怕吗?森嘿嘿一笑说,当你成为一个进攻者的时候,就是把恐惧甩给对方的时候。害怕和恐惧往往是建立在疼痛之上的。没有了疼痛,自然不会害怕。

    没有疼痛自然不会害怕和恐惧,一直是我印在心里的话。而痛如果在心里,是不是也一样适用呢?

    父母的墓是在一起的,既然天意要他们一起,于是在城市墓园的东边山坡上,他们互相靠着,将那束束颤颤的白色花朵放在他们之间来代表恩爱。我可以轻易转身,但是心痛却无法抑制,表情可以依然漠然,不是不哭,而是伤心的极致,使泪化至浮云。

    那是个没有表情的孩子。

    海镇的丁香跟在我后面走了30里,沿着海岸线。水或涨或退,或至脚踝或至膝盖。广袤天地,让我忘记自己和她。一直走,没有尽头。看不到的尽头是信任的归宿。

    我们回去好么?丁香在后面怯怯地问。

    我没有回答,一直走,水或涨或退,或至脚踝或至膝盖。

    我反复思考,生命以及可笑的存在。欢乐以及卑微的存在。反过身看见我们的连绵脚印消失在那边的地平线,于是给丁香一个拥抱。说如果我消失,请等待我的回来。

    回到旅馆已经深夜了,丁香的母亲靠在椅子上等我们回来,看看我看看她,对我说,小子你喜欢丁香你就带她出去吧。我的脸刷地通红,丁香靠在门板上掩着嘴笑,乌青的苔藓贴在墙上,就像画上的一样,女人,男子,女孩,暗色,托付一生不是戏言,让我应承。

    第二天我收拾行李,丁香跟着我向海镇告别,我说只带她出去看看,再回来是不久的事情。长途汽车的座位海绵已经凹凸不平,这个临近秋天的日子,客人很少,人少也要来回跑。我问丁香为什么以前她母亲从来不带她出来。她说要男人带出来,不然最终会回到这里。

    那你的字都是谁教的呢?

    雪姨,18年前被人带走了。就没有回来过了,给我们打了一次电话挣扎着要回来,可以再也没有来过电话,mama托朋友找了,却找不到了。

    离开海镇越远,那种熟悉的腥味越浅。丁香第一次离开海镇,这个失去了海的花朵别在我的胸前,如果你累了就睡一会,丁香靠我的身边保持平稳呼吸。我双脚踏在前面的座位上,向她描述我生活的城市,看到的那群少年,和我的房间,灰色,白色,蓝色,绿色,汇成一块巨大的织布。

    天桥是刺入城市心脏的雕花匕首,云层是雕花匕首的蛇皮手柄。无论怎样来回地走动,从这一条走到那一边,即使方向成了左右,人最终仍丢失了自我。当初我和森靠在天桥上的无忧无虑已经变成了海洋中的漂流瓶,被穿梭于清晨五点的机车拽入洋流。游走于稀薄的空气中间,大口大口地喘气,木塞的葡萄酒香气沉积了三年也无法散去,像解释也弥补不了森曾经刻在我心里的戏言。他说,西,看见有三角形吗?我平视望去,电线杆和钢索径直成了一个三角。森说,千万不要穿过三角,不然会对运气不好。真的么?森说真的。于是我像抄笔记一样记下森说的话。

    VOL6遇见

    森已经消失了,留在我那里的有他房间的钥匙。十字交错的纹路,像他背上蓝莲花的文身和村庄绕过三条小道的木色古庙,层层齿印更迭交合。我用钥匙打开那扇门,迎面来的是袅袅沉重的空虚,那种张力让我难过地蹲在客厅里,昨天前天那天以前的他会出其不意地跃到我的背上,要我背着他四处走。房间里依稀还有没有散尽的七星烟灰味道,闭上眼睛他还打着赤膊在房间里奔跑。我赤脚立在他房间的地板上,看角落里已经落满灰的机器,上面印着PALYSTATION的文字。冰箱里有没有吃完的玉米馅的rou饺,足够他一个人吃一餐。衣柜里是很多很多的衣服,那么些卫衣有帽的无帽的泄露出阳光的味道,还有一点香皂的气味。

    他的床头放着他父母的照片。中间的他神情木然,不知道看的是哪,即使拍照的人再三要求他笑,再笑,笑灿烂,五岁的他依然知道他的母亲已经死去,右边的女人只是不知名角落长出的凋零一朵。床头柜的底层放着像册,从他的幼年开始,发芽,壮大,绿叶滋长,无穷无尽,生命也从此蔓延到童年里少年里青年里记忆里。

    丁香还睡在森的床上,呼吸均匀,沉稳饱和,没有受到一点干扰。在梦里的她立刻又回到海风的摇曳中,波狼一层一层幽绿缓和的拍打岸边,涨起落下,轻易可以看透石头下的罅隙,细微的沙砾,都经过了洗刷。

    他们在一起,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受了伤害。我右手向天可以发誓,我,西,希望你们都好,哪怕有狂风,闪电,雷鸣,我都可以为你们挡死,但是我央求你们,千万千万不要设法欺骗我,那样无异于让我直接面对枯萎,没有牺牲的壮烈。

    这个城市,拥有星光。我站在公寓的顶楼嗅到遥远海风的味道。有一点点,真的有一点点。使我雀跃不九九藏书已。底下的一群少年欢笑着而过,我牵着丁香的手蹬噔噔地下楼,跟着他们后面追着。少年们发现我牵着丁香在追赶他们,纷纷停下来。当头的将烟弹到一边,歪着头看着我们。

    我对丁香说那是我大哥,是可以关照我们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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