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(第2/4页)

她，任她宣泄，并不是说彼此交流过什么，只是，他愿意陪她，是在她寂寞时陪她的惟一的人哪。

    你还记得他刚毅的脸，说起自己的梦想时所散发的光芒。做暴走族，只是想以另类的方式宣泄对世界的不满。心底深处，仍有一个他说过永不会放弃的梦想：做个赛车手，带着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光希游遍世界。对了，光希呢？为什么会这样？

    你旋风般冲进最近的一家医院，无视周遭各色的眼光。将身边所有的钱扔上柜台。

    你“救人！快点啊！”瞪着傻傻的护士，愤怒她们的迟钝。

    你接着，是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你“抱歉，这位病人吸毒过量，而且历史可能有半年以上，我们无能为力。”吞下一口口水，医生以无畏地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似乎随时要爆发的“不良少女”

    你“死了？”半晌，她才发出沙哑的嗓音。

    你“这两天随时可能死亡。”

    你别转过头，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眼泪。总是自信满满的人生第一次遇上让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——死亡。

    你“说，怎么回事？”冷静地瞪着听到消息后到医院来探访的兄弟。

    你“阿炼，光希出车祸死了，老大就开始吸毒，我们劝了他很多次，他都不听。后来大伙就散了，所以——”站出来答话的兄弟算是他们那帮人里面最有胆色的一个。也明知道，炼雪心里越愤怒表面就越平静，但他自问尽了兄弟道义，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。

    你“所以就不管了？”这句话压在心底没能说出来。炼雪只能无语以对。这一年多来，她又何曾关心过他们？

    你以前，总只当他们是玩伴而已，从小不信奉友谊、忠义之类洒狗血的东西的自己，并未太在意兄弟的喜怒哀乐。她一直像只困兽，只能感觉对世间的不满而已。

    你好自私！从未觉得别人的事情很重要，不想依靠人，也不愿依靠人，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活出真的自我。

    你以为他人的死活与自己无关，以为自己是天生只专注自我的人，那现在这种恨不能杀死自己的感觉是什么？

    你“玩得开心吗？”怒气在眉头若隐若现。羽山正人冷冷地问着他焦急地找了近一个月的人。

    你明知道以她的本领，在外面混吃亏的肯定是别人，担心她是多余而不智的情绪。但，他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，在不惊动族中长老的前提下，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找她。收到的信息是她又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，令他失望至极，他已决定不再管她的事，最近族内的事业受到很大冲击，家族式管理的弊端在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中凸显出来，他也无力无心再理旁事。眼下，惟一重要的是尽快让家族摆脱危机，还有今后家族的出路。

    你“怎么了？”还是发现她不寻常的平静，忍不住又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你默默地走上前，不想听人说话，不想开口，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你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亲近，羽山正人知道必有缘由。那么独立的一个人，突然去拥抱一个人。这种感觉，抱人的和被抱的都是第一次尝试。

    你自幼无父，母亲也是个寡言少语的人，他没有被拥抱的经验。他也习惯将对族人的关心用辛勤的工作来代替，外露的感情极少有，别说不合礼数地像西方人那样随意碰触他人的肢体。

    你但奇怪，此刻，他丝毫不觉勉强，自然地接着她，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你“你认识的人死了，你是什么感觉？”半晌，炼雪在他怀中闷闷地问。

    你果然出事了，羽山正人暗忖。

    你“有的会让我很难过，有的比较没感觉。”

    你突然间觉得他不可能会理解自己的感情，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，炼雪又缄口不语。心中懊恼自己刚才的问话太冲动。

    你只是想找个像老大那么温暖的胸膛抱一抱而已，并不想同他交流些什么。她从来不认为他能理解她。

    你“好，你不想说，我们就不说。”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抗拒，强抑住心中的酸涩，羽山正人喃喃地将她抱得更紧。

    你原以为自己对她而言是特别的，一年多来，他竟有了这种错觉，何等可笑；更可笑的是，他竟不知道自己会对她偶露的一丝脆弱而感到惊喜，以为自己终究在她心中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你“我走了。”拒绝自己在他面前软弱，炼雪强迫自己抽离他温暖的怀抱。

    你“上哪？”羽山正人的脸色开始变化。

    你“不知道。”只是想逃，逃离一切，抽掉所有的思绪，不要有这陌生的悲伤感觉，还有莫名的不安。

    你“不知道？！一年多前我给你的问题还没有答案是不是？你能走到什么地方？你凭什么生存下来？做暴走族？去吸毒？然后死了还得找人收尸？”停下来，快停下来，理智在他心里狂吼着叫他停止这些伤人的语言。但，担心失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