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的记忆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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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2/4页)

啦。”她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丝苦笑:“毕竟我那时候已经和他分

    手了。我难过,他的家人远比我更难过。尤其是他的弟弟┅┅”

    “嗯?”思亚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他弟弟小他两岁,五专毕业,那时候也正在服兵役。这弟弟对我那男朋友

    非常崇拜,对兄长的死亡愤怒已极。他不相信部队那套因公殉职的说法,而一口

    咬定了:他哥哥是我害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太荒谬了嘛!”苑明忍不住说:“他哥哥既然是因公殉职,和你扯得上

    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因为军队里头出状况的时候很多,尤其是在外岛,因为受不了压力、情绪

    、以及老鸟的欺负而自杀的人也不少。所有这些情况,军队里通通都只用“因公

    殉职”来对付,”思亚解释道:“你要知道,这种说法常常是教人很难信服的。”他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:“这么说来,这个做弟弟的,是以为他哥哥“因失恋

    而自杀”了?”

    月伦的眼神有着一刹那的茫然。“有人说是枪枝走火造成的意外,也有人说

    他真的是自杀的,”她微微地颤抖了一下,接下来的声音根本只是说给她自己听

    的:“自杀也并不是没有可能,因为徐庆国本来就是个非常神经质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他是自杀的,那也不干你的事!”思亚粗暴地打断了她:“人生本来

    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挫折,如果碰到一个难关就得死一次,人类早八百年前就灭

    种了!以自杀作为逃避的方式只证明了他是个多么懦弱的人,你离开他的决定作

    得再正确也没有了!”

    月伦惊愕地看了他半晌,唇边渐渐地露出了一朵温和的笑容来。那笑容非常

    之淡,但却是她接到这封信之后所露出的、第一个真正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她言简意赅地说。而这三个字背后的寓意是无穷深远的:谢谢

    你对我的信任,谢谢你移去了我多年来一直背负的罪恶感,谢谢你…愿意成为

    我的朋友,鼓励我,帮助我,安慰我。

    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使得思亚心里暖烘烘地,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只

    能以微笑来回应她。

    “照你这么说,这个写匿名信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弟弟了?”学耕问:“那小

    子想必非常恨你?”

    “喔,是的,非常之恨。”月伦苦笑:“我大三那年他还在服兵役,所以没

    采取任何行动,等他退伍之后…”她微微地打了一个哆嗦。即使是现在,想到

    那些恶毒而血腥的文字,仍然唤起她非常不快的记忆:“他就开始寄一些威胁恐

    吓的信给我。虽然是匿名信,但我知道:除了徐庆家之外不可能有别人。他把他

    恨我的原因写得那么清楚…”她又打了一个哆嗦。

    “那些信还在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还在?几乎是一接到手就撕成碎片了。”月伦苦笑着回答思亚的

    问题:“真糟糕,是不是?不然现在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报警了。”

    “报警当然是要报的。我相信我们迟早会拿到足够的证据。问题是报了警能

    有多大的作用,我很怀疑。”思亚皱着眉头苦思:“台湾的警力不足,是小学生

    都知道的事。警察局绝不可能派一两个人跟前跟后地保护你,最多是加强一下工

    作坊附近的巡逻就算了。依我看哪,在逮到那个徐…徐什么来着的?”他向月

    伦求救。

    “徐庆家。”

    “在逮到徐庆家之前,要想保护月伦的安全,我们只有采用自力救济了。”

    苑明和学耕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,马上和思亚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各种方案来

    ,月伦简直连插嘴的馀地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以后石月伦排完戏后,我负责来接她。”思亚的话才刚刚出口,学耕立时

    抗议:“我送不是比较方便吗?而且我个子比较大,吓阻力应该比较强。”

    苑明气得直咬牙。如果不是怕做得太明显的话,她真想狠狠地踢学耕一脚。

    这么不解风情的呆子,当年怎么会跟她恋爱的呢?一定是他的荷尔蒙在非常时期

    分泌过多了。话说回来,在顾虑月伦的安全问题上,学耕的说法好像比较实际┅

    ┅

    但这个提案立时就让思亚给否决了。“我想接送的工作还是交给我好些吧,

    范兄?这个地方也需要人全天镇守的。万一那小子决定摸进来装定时炸弹怎么办?再说我个头虽然没有你大,当年服役的时候,跆拳练得可也并不太差。”

    学耕侧着头颅想了一下。“也对。那我就让工作人员多加小心了。另外也得

    通知大厦管理员,叫他留意一下出入的闲杂人等。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,觉得

    这法子其实不会有太大的作用,因为一座办公大楼里出入的人是太多了。因此他

    转向了月伦:“你有没有徐庆家的照片?”

    “没有,”她还没来得及再说,学耕已经很不满意地皱起眉来:“那就得想

    法子弄到手了。你知道他以前读的是哪个学校吗?”

    他们就这个问题又讨论了一阵子,使月伦听得既迷惑、又惊异。老天爷,她

    都快相信他们可以去开徵信社了!左一条线索,右一个门路,这些男生的朋友可

    真是三教九流得很!

    这样的了悟使她安心得多了,也使她开始觉得: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。她当

    然不敢低估隐伏在黑暗中的危险,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,而她

    的朋友们也并不止是在为她作消极的防守,还打算主动地出击;被猎者成了猎人

    ,威胁者成了猎物。虽然一切都还只是在纸上谈兵而已,但这起码让她不再觉得

    那么无助,那么窝囊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一个建议,”苑明说:“以后再有这种匿名信,一概由我来拆。已

    经知道这个人的用心险恶了,干什么还让学姐受这种惊吓?”

    月伦的眼睛全无预兆地湿了,苑明赶紧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嘿,学姐,不要这样嘛,不会有事的啦,真的,”苑明手忙脚乱地安慰她

    ,月伦哽着声音笑了。“我不是害怕,只是┅┅只是太高兴了,能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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