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离不弃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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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2/4页)

门槛并开门——只要一秒,只需要一秒,心脏就被失望快速的占领。

    “我来搬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显然是被我突然的动作惊到,对面刚刚打开门的人先是惊异,然后老老实实的交代。

    我点头,关门,垂头丧气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看着我有些挫败的靠在木门后,我妈问我“想左先生?”

    瞳孔没有焦距的对上她的脸,我默然。

    想?

    反复咀嚼着这个字,类似被一记棍子敲在头上。与其说我想他,倒不如说我没有办法相信他就这么离开他生活六年的地方。

    右手支在门板上,我站正,慢慢走到沙发边,弯腰重cao我按遥控器的旧业。

    “妈,我们装部电话吧。”眼睛盯着荧幕里快速闪过的各种画面,我说。说完后,感觉有股液体在体内暗涌。

    我知道,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这一秒,连根拔掉的,是我最后的一个依赖。

    夏天终于来了,这是表面话。换成更实际一点的说法就是:我的考试要来了。

    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六月初早晨,我在闪了学生会某某同学眼睛的情况下,光明正大的跨进学校大门,然后上楼,进教室,再安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一路受着众多目光的洗礼。

    “你…转性啦?”一小组十三个人全部噼里啪啦围了过来。

    环视一周,我揉揉有点发酸的脖子,没有搭话。

    “离起床有一个小时了吗?”七嘴八舌。

    “看样子还没有。”三姑六婆。

    “那什么时候她的起床气才会消?”四叔三公。

    “…”就这样,我以被包围状坐在他们中央,被他们连番轰炸着关于我起床气的问题。除了毫无还击之力以外,我根本就没有还击的欲望,任“敌情”泛滥,直到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悦耳的铃声传进教室,讨论才算告一段落。

    首先传来的是鞋掌和地面撞击声,教室里依然唧唧嗡嗡;然后是穿着高跟鞋、在十米以外都可以听见她脚步声的数学老师进来。可是,那些嗡嗡唧唧并被没有因为老师的出现而完全肃清,反而越演越烈。因为,在她的身后,多了一个在众人眼里和专职拿考试试卷打上等号的数学科代表。

    环顾教室一圈,数学老师用手示意安静,然后清了清嗓子。

    “同学们,是不是觉得早上没什么精神,读不进去书?”

    “是,是!”一群仿佛是遇到知己的呆瓜们鬼哭狼嚎,感动的只差痛苦流涕。

    “那么——”她笑盈盈的拖长尾音,在雷达眼扫视全班后,投了一枚重型炸弹——“我们来个数学测验调节一下如何?”

    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之后,照样是一片鬼哭狼嚎。

    这算是挖好了坑等人跳?

    我咧嘴,把笔在食指上转了一个圈后,一股nongnong的笑意呛上咽喉。

    半晌——敲敲笔尖,俯视试题,在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再掰了的情况下,我站起身排在第三交卷。

    “李同学,我希望你在正式考试的时候能认真一点。”递上考卷,和讲台并肩而立的那一刻,穿着高跟鞋的数学老师对我这么教育着。

    心不在焉的点点头,我的视线依然游移在教学楼后的那片场地上——大队人马重兵压阵,就在中庭里的标志性建筑物下。

    那是高中部三年级的学生。就在三天以前,我还刚刚在那里照完毕业照。

    几乎是跑着冲出教学楼,让视线快速的逡巡于几百人之中。我并不了解此刻的迫切是为什么,或许它只是一种没有经过修饰的渴望,渴望着寻找出那抹熟悉的身影。因为,我已经失去了和他交集的一种方式,现在是仅存的和他惟一连接的方式。

    就像是年久班驳的老电影,目光在跌跌撞撞里闯进某个人的眼睛、眉睫,嘴唇,鼻梁上,头发、手指、侧影…却依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几天以前,我可以对他的存在毫不犹豫的归属在我家对面,可以对他是否出现在我面前以无关痛痒回复,那是因为觉得一切的存在是那么的合理和理所当然。可是现在,他就要慢慢滑离我的生活,就在我习惯于他出现在我的右手边时。

    站在渐渐秒变的辣毒的阳光下,任微热的六月风在我的脸角来回的轻抚。在略微低了头思索一阵后,我转身进了和标志性建筑物遥遥相望的图书馆,爬上二楼,一个人隔着厚厚的落地窗,抱腿坐在地板上,静静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一拨人来又一拨人走。

    他们群聚着讲话、微笑、问好、拍照,看上去是那么热闹。而我,却只是在这里等。

    当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连同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脸,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时,我的表情是恬静的。

    微笑着用手掌撑起脸颊,我看着他走路,看着他停下来和人讲话,看着他站在桂花树下被风轻轻的吹动了头发,仿佛缠绕着桂花的味道。

    我在的这里没有风,有的只有静静的空气,所以不能被风吹动头发,也不知道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睛的感觉受,但似乎可以闻到淡淡花香。

   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耳边的头发,我继续看着他走路,看着他一脸淡然的被人叫,看着他浅浅勾着嘴角,看着他神色自若的站在镜头前,然后再不见。

    就这样抱坐在图书馆二楼静静歪着头看着他,静静的在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。

    一直的微笑。

    然而几天之后,我才知道,那个看他拍照的下午,是那年夏天的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我的消失记录,终于进入了尾声。

    隐隐约约醒来的时候,屋子外的蝉叫声一狼高过一狼,不休不止的,没日没夜的。可是情况并没有捂住耳朵就装作听不见那么乐观,因为除了不眠不休的蝉声,同时破坏我睡眠的,还有放在客厅里的电话。

    用被单捂了耳朵,企图排除干扰,我伸直了腿继续睡。

    忘了在两个月前要装电话是出于什么心理,但最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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