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大胡同艳闻秘事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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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5/7页)

总统。一千三百万大洋将付之东流,连个响声都听不见。

    最使得边守靖心悬不已的是,他替曹家兄弟垫的款子,亦有七、八百万;如果曹锟失败了,以自己跟曹锐的交情,这笔垫款就不好意思开口要了。为此,他私下问吴景濂:

    “如果议员到不了规定的数目,怎么办?”

    吴景濂想了一下说:

    “这件事,我冒天下之大不韪,也要把他办成功。不过,我办成了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请莲公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曹三爷原来答应让我来组阁的话,算数不算数?”

    “喔,这话——”边守靖想了一下说:

    “请莲公先告诉我,是怎么样的冒天下之大不韪?我弄明白了,好跟曹三爷去谈。”

    “办法很简单,就是要魄力;不管到会的人数足不足额,只凭我一句话,足额是足额不足额也是足额。”

    听得这话,边守靖放了一半心;至于吴景濂的期待,他知道未可乐观,因为曹锟要靠吴佩孚撑腰,而这个秀才出身的“儒将”却不免有些“酸腐”之气,对吴景濂一向鄙视,决不会同意他来组阁,但此时不宜实说,且先给他一颗定心丸吃,好歹先把曹锟“扶登大宝”之后,再作道理。

    于是,他拍一拍胸脯说:

    “莲公,你出了这么大的力,是‘从龙’第一功臣;我跟曾四爷的交情够,四爷又可做三爷一半的主。这件事,我来替莲公力争。”

    因此,吴景濂特别卖力,凌晨四点钟上床,睡不到两个钟头,便即起身,匆匆漱洗,赶到议院,还不到七点钟;一到便问:

    “警卫长呢?”

    警卫长汤步溉亦是刚刚上班,奉召到了议长办公室;吴景濂交代,议院所有出入通路,皆须加派警卫,严密看守,议员只准进,不准出,这道禁令,直到他宣布选出大总统后方能解除。

    这天接受了“三立需”的支票的议员,事先由王承斌叮嘱警察总监薛之珩,派出大批警察去迎接,实在是押解。

    “吃人的嘴软,拿人的手软”而自从廖衡创为“借乾铺”之说,许多“猪仔议员”藉此解嘲,乖乖儿地投了票。

    未到中午,大选结束,吴景濂兴高彩烈地宣布:实到议员五百八十九人,曹锟获票四百八十票,依法当选为大总统。同时率同副议长张伯烈,打了个“万急”的电报向曹锟致贺:“保定曹大总统鉴:十月五日,依大总统选举法,举行大总统选举,我公依法当选,中外腾欢,万姓仰戴,永奠邦基,造福民国,谨掬诚申贺,顺颂钩安。”

    可想而知,除了直系以外,国民党的领袖以及奉系的张作霖,皖系的卢永祥,都会发表通电,申讨贿选。

    但这不足使曹锟心烦;烦的是组阁的人选。

    吴景濂是自认为“跑头马”的人,除了发贺电以外,第二天亲自到保定去致送大总统当选证书,曹锟当然待之以礼,办了一桌烧烤席款待;吴景濂心想,自己将来要当曹锟的“宰相”没有占居上位的道理,所以坚辞首座“大总统是元首。”他说:

    “当然上坐。”

    曹锟是个大老粗,但有人会教他“你是民意代表的领袖;我虽承大家抬举,不过,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就职,还不能算大总统。”

    这话也有他的道理,便谦谢了一番,坐了首席;但尽管频频劝酒,说了许多客气话,可是他一心在想的一句话:“莲公,我请你帮忙;你来组阁。”却始终未见曹锟出口。

    “是了!”吴景濂只好这样自我宽慰“他说过,尚未就职,不算大总统,要就了职,才能使大总统的职权。”

    于是,全部希望又寄托在曹锟就职之日了。

    曹锟的就职日期,定在贿选之后第五天的双十节。在此以前,吴景濂由于这一次的国会自动恢复,有个冠冕堂皇的目标,说是制订宪法;此一任务不曾达成,对全国民意无法交代,为了遮羞起见,将尚待从客商讨的一部“天坛宪草”匆匆三读通过。

    因而,有人戏称这部装点门面、形如儿戏的国家根本大法为“曹氏宪法”

    曹锟就职以前,照例要发表就职宣言,通电全国。

    民国以来,凡是自认为对国事有影响力的人,那怕是一各师长都可以发通电,有所主张;所以拟通电宣言,成了做官的一门大学问。

    其中,最负盛名的是黎元洪的秘书长饶汉祥。他为黎元洪所拟的通电,动辄千数百言,婆婆mama,垂涕而道。有人说是“王大娘的裹脚布,又臭又长”;但也有人认为至性感人;三家村的学究,常常在垂阳影里,戴上用脚老花眼镜,捧着一份报纸,摇头晃脑在念古文,不问可知念的是饶汉样的精心杰作。

    曹锟手下没有饶汉祥这样的人物,所以这篇宣言,至少词藻上欠点工夫,一开头就说:“锟军人,于议治初无经验,今依全国人民付托之重,出而谋一国之福利,深思熟计,不胜警惕,所私幸者国家之成立,以法治为根基,总统之职务,以守法为要义,历任总统皆系一时之彦、只以国家根本大法未立,无所依据,未竟厥他。锟就任之时,适值大法告成之际,此后庶法举措,一一皆有遵循,私心宠幸,遭遇不过于前人也。”

    这一段话,细细推敲,不啻自承他的大总统,自非法而得;但如强调法治,则逆取顺守,仍可令人寄以相当的希望。

    那知,最后一段,大相矛盾;他说:“当此国事未宁,民生正困,财政竭蹶,军事未戢之时,瞻顾前途,诚不敢谓有必达之能力;然不畏难题,出于素性,所以报答我父老昆季者,惟此至诚而已。逐年以来,政治潮流,日新月异,譬之医者,不顾泥古,自囿于方书,不敢惊新,以国为试验。语云:为政不在多方,顾力行如何耳!谨以服膺,施诸有政。”

    既然“庶法举措,一一皆有遵循”那就谈不到“自囿于方书”更谈不到“以国为试验”归根结蒂来说:心目中根本没有“国之大法”在。

    因此,虽有捧他的人称他这篇宣言,质朴无文;但大多数的人看法是:这篇宣言,是笨人的手脚,毫无魅力。

    但曹锟缺乏魅力,这话不假。至少形象上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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