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夜夫凄 上_第二章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

   第二章 (第2/3页)

作梦者,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却顺着心底的意念召唤魔兽,让凶猛的兽性主宰了心。

    她不能,也不可以跟着起舞,因为梦也会令人受伤。

    当所有人都忘记时,唯一记住的人多可悲,破掉的心空了一块,不论用什么也补不起空洞。

    以往她把这事掌控得很好,不流露半丝私人情绪,以旁观者的身分行使与生俱来的能力。

    但是,他的力量似乎盖过她,在某个转折点上,原本神情木然的他眼中注入神采,以熠熠生辉的光芒压制她的处之泰然,逼出那悠然的自在。

    “瞧,宾客都来了,还有牧师,观礼的亲友已经入座,你还害羞什么?”他一脸宠爱地取笑她的婚前恐惧症,笑拥她走向教堂前方。

    “亲友?”她一怔。

    原本空旷的教堂在男子说完话后,忽然闹烘烘的出现一堆人影,有笑声、有交谈声、有恭贺声,以及小孩追逐的嘻笑声。

    玫瑰花依旧绽放,但空气中多了蛋糕的香味,接近天花板的上方飘浮着无数气球,一颗心串着一颗心地写上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织梦。

    那是她告诉他的,一个临时编出的假名。

    但是他信以为真,梦境中的景致也出现变动,在她以为不过是一场梦的同时深受震撼。

    穿着美丽的婚纱嫁人是许多女孩的梦想,而在婚礼上可以获得众人的祝福便是最好的礼物。

    明知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,她还是感动莫名,因为底下坐满来自他家族的重要人物,一整排六、七十岁的长者显示他对她的重视。

    换言之,他对她第一印象是好的,没有一丝抗拒,纵使两人可说是初次见面,但他却轻易卸下心防,容许她走入他的世界。

    人的潜意识足以左右梦的走向,若他第一眼看她不顺眼,那么接下来的场景必定截然不同,甚至是掉头就走,不理会他一手创造出的梦中婚礼。

    所以,他是喜欢她的。

    赵潆青怔怔的抬头看着意气风发的新郎,那眸中的神采的确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所拥有。

    他这么喜欢她吗?为什么?

    “老婆,你看傻眼了呀!牧师在瞪你了。”他半开玩笑地打趣,朝发呆的新娘子眨眼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没想到…”她突然没了声音,美目微微一瞠。“那个人是…他是我…我的…”

    女方家长席上坐了一位含笑的中年男子,左耳戴了一只发亮的银色耳环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岳父大人来送女儿出嫁,见证我会一辈子爱你,至死方休。”轻握着她的手,他语气温柔如水。

    至死方休…“可是不可能,爸已死了十年…”

    一个已死之人如何入梦来?

    何况今日的梦主根本不识她,从何得知她父亲是何人,更甚者,让他入席亲友团。

    一时间,赵潆青完全陷入五里雾中,从走入这个怪梦一直到现在,一再出现匪夷所思的景象,连见惯各种梦境的她也措手不及,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,有什么悄悄地产生改变。

    忽地,她感觉有两道温暖目光正注视她,她抬眸一瞧,是一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,但是她给她的感觉很熟悉,像是…至亲?

    耳边一声低唤,她眼一眨,那名亲切一笑的女子竟然平空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老婆,你不想嫁给我吗?”男子故作哀怨的揪着眉。

    “嗄?”她顿了顿,思绪困在解谜中,一时跟不上他的问话。

    谁知她在发愣时,故作埋怨的新郎露出大男孩似的调皮笑容,快速的在她唇上一啄。“老婆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”一句“我爱你”,教她真的僵化了,脸上尽是不知所措的惊恐。

    他未免说得太顺口了吧!即使是梦,他也不该坦率得近乎毫无保留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,她像被他催眠一般,在撒满小花和飘扬结婚进行曲的教堂,与他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,牧师宣布他们结为夫妻。

    赵潆青抖动的手不由自主的签下自己的名字,在摊开的结婚证书上,并列一个字迹苍劲的男姓名字,与她秀婉笔迹连在一块。

    夏仲夜。

    她的丈夫。

    织梦并非全无危险,有时遇到居心不良的人,织梦者就如同冷水烹蟹,慢慢地被烹熟而不知大难临头。

    赵家一直有织梦者,不过每代只出一人,以长子为传人,少有例外。

    但是到了赵潆青祖母那一代,只有她一个独生女,因此她继承了织梦异能,招赘为婿,生下一子,使赵家香火不致断绝。

    而赵潆青的父亲自然也是织梦者,在他人的梦境中穿梭自如。

    可是他并未遵从祖训低调行事,反而以此为傲,多次向好友炫耀此事,并进入他们的梦中证明所言不假。

    后来他好友起了邪念,想藉由他的异能掌控某位掌权的大老,好从中取得财富和权势。

    不疑有他的赵爸爸听信好友们的话,以为做的是正确的事而糊里糊涂帮助好友坐收名利。

    等他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,好友们怕他揭发事实真相而坏了全盘计划,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地起了杀意。

    那一年夏日,天气晴朗,赵爸爸与好友们同攀奇莱山,但他自此一去不回,失足坠谷,救难队只找回残缺不全的尸骸,和一朵握在手中准备送给妻子,却已经枯萎的山中幽兰。

    巧合的是,事故发生不久,赵奶奶摔跌滚下楼,从此一觉不起,被医生宣布为植物人。

    “你说我几岁,二十二,怎么可能,我今年明明刚过…”二十七岁生日。

    别闹了,人能越活越年轻吗?就算是梦也是异想天开,除非是日有所思、夜有所梦,渴望回到某个年龄层,才可能作这种梦。

    但是此刻所处的梦境并非她的,她只是“路过者”,年龄这种事是篡改不得,除非作梦者的记忆里早有她的存在,而且是二十二岁的她。

    “老婆,你不会连自己几岁都忘记了吧!那么急着想嫁给我,兴奋过头了。”夏仲夜一张笑脸让人如沐春风,亲匿地贴着她后颈,似有若无地轻啄。

    那是夫妻间才有的亲密举动,带了点甜、带了点新婚的氛围,淡淡的幸福感由两人身上散发,仿佛被浓烈的蜜意包围着。

    好真实的梦,纯男性的气息吹拂耳后,甩不开的浓腻情稠,让人很容易沉溺其中。

    当男人用心宠爱一个女人时,那种独一无二的眷宠、绝无仅有的溺爱,女人很难不动容。

    心逐渐被瓦解,赵潆青难以抵挡男人深情的眼神,她仰起头,迎接落在唇上的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