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朵次第(我心中尚未崩坏的地方)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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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4页)

  “要不我送你回家吧?”我摇了摇快要睡着的蔺晓楠。

    伏在我肩头的蔺晓楠花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地说:“花园路17号。”

    叫了一辆的士,我按图索骥找到了蔺晓楠的家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一直到那一天,我才知道,蔺晓楠的父母已经离婚。她跟mama生活在一起。为了生计,mama不得不努力卖命工作。虽然每个月蔺晓楠的爸爸会固定支付一笔抚养费,但对于上了这所近乎贵族学校式的重点高中的蔺晓楠来说,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
    其实也没那么窘迫。

    我打量着蔺晓楠的家,高档的商品房小区,室内装修考究,地板上铺着奢华高贵的毛毯,赤脚踩上去毛茸茸的,就像是站在绿色的草地上。比起我家强上不止百倍,但我懂得她的隐忍她的哀伤。那种破裂的残缺的疼,就像是一根鱼刺,卡在我的身上,血流不止。同病相怜也好,惺惺相惜也罢,对于蔺晓楠,我竟然在内心里涌起潮水一般的感慨。

    大雨将我淋得精湿,我把蔺晓楠放在床上,转身进了洗手间,脱掉了身上的衬衫,用力拧干水分,然后放在水龙头下冲洗。

    哗哗哗的流水声中我听见细小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就像是猫走路时那样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尚且来不及将水龙头关上,我就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搂抱住了腰。

    然后她的整个身体靠上来,耳朵贴在我赤裸的脊背上。

    哗哗哗的流水声擦过我的耳膜。

    我像是被电流击中那般浑身轻轻颤抖,慢慢转过身,却被蔺晓楠扑了个满怀。她近乎神经质地重复着:“束诚,我爱你!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束诚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。”带着撒娇式的哭腔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简直像是一场噩梦,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又如何结束的,天黑下来的时候,我难为情地站起来。从地上拣起自己的外套,然后低低地说了句我走了。

    拉开门却见客厅里明晃晃的一片灯光。

    然后从厨房里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晓楠啊?”

    我浑身冰冷,站在原地不敢动弹。

    等女人注意到我不是蔺晓楠后,尖锐的叫声划破了雨后的傍晚。

    蔺晓楠跟着出现在我身后。

    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:“快走!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我妈阴沉着脸把我堵在了房间内,她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来到陆地上的鱼,几乎无法呼吸,微张着嘴,努力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。

    胸腔飞速地起起伏伏。

    我知道她很辛苦,我并不想惹她生气,可是——

    “蔺晓楠,你这个畜生!”劈头盖脸的责骂朝我扑来“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?你今年才多大?就…带男生回家…”

    跟我爸离婚之后,我妈一个人带着我生活,她把希望和重心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,她希望我优秀、出类拔萃、成为人上人,等到那一天,她就可以颐指气使神采飞扬地站在我爸面前说,看,这是我的作品,与你无关。

    而且我妈也绝对属于那种妇道人家,要是在古代,成为什么贞洁烈女的,我也不是不能理解。所以,在她看见一个只穿着短裤的男性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,她受到了强烈的惊吓也是理所当然。是我,亲手掐断了她那根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脆弱神经。

    她站在门口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我。

    仿佛这十几年来我们从未认识过一样。

    我轻轻别过脸,心里想着,哼,要是让她知道一年之前我就跟束诚上过床的事,她现在还不纵身从这十几层高的楼上跳下去,于是微微扯开了嘴角。

    我妈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。

    她扑过来,揪住我的头发,拉着我朝墙上撞。

    “你还笑…你真不要脸!”

    那些我讲给杨云琅的事,就跟是炸药一样塞在我的胸膛里,要是不讲出来,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它会炸掉,炸得我血rou模糊、面目全非。可是我却不敢说给mama听——

    一年以前的旧事。

    那时的主角还是束诚。

    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放学之后因为什么重新返回学校,好像也没什么紧要的大事,暮色中我急匆匆低着头走到学校门口,周围是一片安静的黄昏,所以,两个男孩子嘿咻嘿咻的声音就格外醒目地吸引了我。我抬起头,立刻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幕惊吓到了。

    学校铁栅栏那一侧是两个浑身脏乎乎的男生。

    他们同时也发现了我。

    在我还没来得及尖叫的同时,束诚朝我打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我知道,如果我这会儿尖叫肯定会引起学校保卫的注意。

    我快步走过去,发现束诚只是鼻子出血了,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长长的一条,模糊的光线下看起来反倒像是系了一条小领带。而一旁的张文铭只是下巴上带着一点点血,而白色衬衣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。而我的目光再一次从张文铭转回束诚的时候发现有点异样,于是又一次拉回目光…然后我被惊吓到说不出话来了,因为这两个长得倾国倾城的男生竟然手拉着手,就差束诚把脑袋靠在对方肩膀上去了。这简直…简直让我想入非非嘛。

    我一只手抵住额头以防失足跌倒在地。

    足足适应了有3分钟,还没等我开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,我注意到束诚瘪下去的嘴巴线条,声音弱弱地说:“张文铭打了我。”

    张文铭面部肌rou像被推土机碾过了一样,什么神情也看不出。

    “我们俩打架了,我把他打了…”他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将视线转至他处“…我带他去诊所。”

    我恨张文铭恨得牙齿痒痒。

    我要是一男生,肯定当场就冲上去跟他拼个鱼死网破。可是…我暗暗对比了一下我们俩的实力,比我高比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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