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步天下_第五章初遇哭诉夜访双美代酒屈辱伤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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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初遇哭诉夜访双美代酒屈辱伤 (第3/14页)

的目光,正如影随形般锁定在我背上。

    这让我安定许久的心再次翻腾起来。

    “讨厌!”

    隔着纱窗,远远就听见葛戴的声音在院子里忿忿的嚷。

    我一边摇着扇子,一边走到窗前打起纱帘字往外瞅。只见墙角大树下的水井旁蹲着一个消瘦的人影,正背对着我,一边低声咒骂,一边用手不知在揉搓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讨厌…讨厌…”她翻来覆去也只是叨咕着这一句,但语音哽咽,渐渐的似有了哭意。

    我微微吃惊,这丫头跟了我这么些年,禀性憨厚,脑子里是一根筋通到底,向来有什么说什么,心里最是藏不住事。她性格豁达温顺,除了跟着我在哈达吃了不少苦之外,倒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能惹得她哭。

    心里纳闷着,便绕过厅堂,打起门帘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门帘嗦嗦声惊动了她,她站起回头,一张小脸通红,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。她一见我,慌了,手足无措的退后半步:“格格…你怎么在屋?你不是…”

    她手上尴尬的提着袍角,打湿的水正顺着她的裤腿往下滴啦,配上她那张哭花的猫脸,真是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。

    我眉心一皱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她嗫嚅着说,眼神闪烁“奴婢的衣裳脏了,打点水洗洗。”

    “脏了?”瞄了眼她的衣服,这身月牙白的夏袍是昨儿个皇太极打发人送来的,一箱子给我的夏季衣物中,单单只这身偏小了些,我见没法穿便取来赏了她,今儿个一大早便见她欢天喜地的穿上身。

    月牙白是最不宜沾色的,这夏季的衣料又薄,我仔细一瞅,便瞧见她身上从右肩起一溜往下甩了一连串乌黑的污渍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东西给弄上去了?”我心里松了口气,原来是为了这身衣裳“快别哭了,不过就是一件衣裳嘛,洗不掉的话明儿个我叫人再给你做一件…”

    她拼命摇头,哽咽着说:“不…不一样的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不一样了?”我轻笑,这丫头还真认死理,歪着头想一想,不禁憋笑“那好吧,明儿我跟八阿哥说,让他照原样儿再给你做件,这总成了吧?”

    葛戴小脸更红,羞得连连跺脚,可过了没多会儿,眼圈更红了,竟哇地放声哭了出来:“格格!格格…”

    “这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格格!”她突然放开手,扑过来一把抱住我,哭得更加大声“打从奴婢九岁起跟了格格,格格待奴婢亲如姐妹,别说打骂,就连重话也不曾说过一句…奴婢、奴婢…”她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,身子直颤。

    我被她冰凉的湿衣服激得打了个寒颤,又见她只是一味的哭泣,却根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,不由火起,吼道:“哭个什么劲?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葛戴被我的吼声吓得直发愣,好容易缓过劲了,我等着她开口,谁知她又抽抽噎噎的哭上了。

    我只得耐住性子,轻轻拍打着她的背,等她哭完。因为靠得近,鼻端淡淡的嗅到一股臭味,我轻轻推开她,惊讶的察觉原来她袍子上沾的不是别的,竟是黑墨。

    女真人尚武,虽说努尔哈赤创制了满文,但毕竟会写字的人还是极少,普通人家更是不能,笔墨纸砚在城里简直就是件稀罕物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我沉声问“谁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“格格…”

    “放胆了说,有我替你作主呢。”在城里哪个不知葛戴是我的丫头,敢公然欺负她,这不就是明摆着给我这个主子难堪吗?

    葛戴低着头,抽噎着渐渐止住哭声。

    “是木栅里的人?”

    她迟疑的瞥开目光,不敢直视我,苍白的小脸上泪痕宛然。

    我知道她不吭声即是代表着默认了,心里略一琢磨,已有了考量,不禁冷笑道:“可是阿巴亥?”

    葛戴一惊,小脸煞白,怯懦的瞥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“她怎么着你了?”我把葛戴带着太阳底下,怕她身子湿了在树荫底下冻出病来。“说说,不用怕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格格,阿巴亥最近很得贝勒爷欢喜。”她低着头,鼻音很重的说“前几日栅内设家宴,不只把她给请了去,贝勒爷还因为她说的话开怀大笑不已,当场把一条价值三百两的碧玺手串赏了给她…格格你还不知道,那手串打从前年贝勒爷买来后一直挂在衣襟扣上未曾离过身,诸位福晋们哪个不眼馋,只是这两年也没见有人讨得到手,可谁想就单单凭了阿巴亥几句话,就赏她了。格格,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!”

    我细细思量,果然美人就是美人,就凭阿巴亥的姿色,除了孟古jiejie稍可比得七分外,努尔哈赤其他的大小老婆们根本就没法和她放一块去相提并论。况且,阿巴亥绝非空有绝美外表之人,她的聪颖灵巧绝对更在她美貌之上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可人儿,努尔哈赤怎么可能会不动心?

    我拍拍葛戴的手背,温和的说:“没事,说说,咱们不定要拿她怎样,只是你受了委屈,难道也不许向我诉诉苦么?”

    葛戴眼圈又红了起来,咬着唇,呐呐的说:“也没什么…其实,那个…阿巴亥是奴婢的堂侄女!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我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“乌拉首领贝勒布占泰其实是奴婢的堂兄,奴婢的阿玛是布占泰的额其克——博克多贝勒…”

    什么?我震惊得退后一步。不起眼的葛戴居然有这么显贵的身世?可她为什么居然会屈尊做了我的丫头?

    “奴婢是被掳来的…”她唇角略弯,眼泪蓄在眼眶中,盈盈打转。

    战乱时代,杀戮打劫,争夺地盘、奴隶、牲口等等一切财势,这一点也不稀奇。我忽然发觉葛戴其实也是个可怜可悲之人,她的亲人、族人都在乌拉,思而不得见,却只能孤零零的在建州沦为奴役。

    她明明是个格格,却不得不委屈的做了我的丫头!

    然而,当格格主子的命运,就一定会比现在幸福了吗?看看阿巴亥,如今不也成为又一政治交易下的牺牲品了么?

    “上次在园子里,她没认出你来?”

    葛戴咬着唇,眼泪瑟地坠下:“没…是今儿又碰着了,我一时动情,主动和她相认…原还跟她回了她的住处,絮叨了些话。可是后来她听说奴婢做了格格的丫头,便恼了…她怨恨奴婢自降身份,丢了乌拉的脸面,也丢了她的脸面…”

    我黯然,想像得出骄傲的阿巴亥会是如何的愤怒,说到底葛戴总是她的堂姑姑,可她却在我屋里做贱役。

    “这墨汁也是她的杰作了?”

    葛戴脸色惨白,语音颤栗:“我和她争辩说格格为人极好,阿巴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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