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毒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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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2/4页)

,然后再尽力睁开。是的,这是真的!闭上眼时一片漆黑,睁开眼来又重见光明。

    也许他并没死。他自己也这么想。

    他小心地、时断时续地开始用脑子试着把所见的周遭物事组织起来,想得到一个理性的结论,结果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。

    发现一:他几乎不能移动,手和脚都被绑起来了。怎么绑的?他不知道。

    发现二:他俯着腰,直不起来。为什么会这样,他不知道。背大肌还听使唤,但整个身躯动不了。

    发现三:眼睛能看见东西,但可视范围很小。

    发现四:头不能动,能看见的东西只有两手握的开关,自己的脚,圆形控制板上的灯光信号。

    突然,控制板上灯光闪烁,灯光的排列方式改变了。

    特罗派尔不假思索地按动了左手的开关。为什么要按开关?为什么是左手而不是右手?因为惟有这样才是正确的。如果绿灯闪亮,就必须按动某个开关,这又是为什么?好啦,绿灯闪亮,就按——他想不清这个问题,不想了,别去管它为什么,别去管它究竟要发生什么。

    特罗派尔转动眼珠,斜瞟着四周景物,如软体动物躲在甲壳里探视外面景物一样。他又有了一个新发现:睁眼望出去,所见物视觉效果显得很别扭,如看立体电影一般。是什么让视觉变得这般奇怪?他自问道。

    他很快找到了答案,不过得花些时间才能慢慢习惯并接受,他现在从一个奇怪的透视角度进行观看。正常情况下,人总是从两眼看出去。如果闭上一只眼,所见物即变得扁平;睁开两眼,则获得双重成像,产生立体感:前面的对象物就跳上前来,后面的则往后退下去。

    看控制板上的指示灯也是同样道理——不,不完全一样,不过大抵是同一码事儿。他这么想。他收紧瞳孔,又反复看了看,不错,那感觉似乎是以前自己从未真正看过,似乎他一辈子都在用一只眼睛观看,而现在一下子改用两眼观看了。

    他所获得的控制板的视觉印象是全景式的,他可以一眼把它的前后左右同时看完,没有“前面”或“背后”之分,视觉是环绕式的。这在直觉上是没有方向,把对象物作为一个观察单元一眼收尽,一并成像处理,在大脑中形成图像。这样的图像没有了阴影和逆光剪影。

    “我想,”特罗派尔默默地开合着嘴唇,无声地对自己说“我想我怕是精神错乱了。”

    但这并不是理由,仅靠非理性的直觉是不能解释他所见到的古怪现象的。

    然后他又问自己,难道自己进入了比涅槃更高的境界?伴着一丝内疚,他记起自己凝望沸水、打坐参禅的事来。对了,自己可能是被超度了。但既获超度,怎么又会有眼前这番遭遇呢?莫非坐禅者所谓“涅槃即终极”是错的,涅槃并非禅宗的终极境界?或者倒是狼,完全否认禅定是一种意识现象并拒绝讨论所谓“超度升天”

    的狼反倒正确了?这是一个他根本无法接近答案的死结问题。他把它抛到一边,不去想它,转而审视起自己的两手来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,他能看见八人体圆圈内所有人的手,看见他们手上的每一道皱纹和每一个毛孔…

    16只手!

    这又是一个理性思维失灵、无法想像的时刻。

    他闭上眼睛——16只眼睛!难怪看到的是全景!然后又睁开。

    手还在那儿,一共16只。

    特罗派尔试着选了一个记忆中较熟悉的手指,略加思索,便开始弯曲。那手指居然弯曲了。接着他又选了另一个手指,另一只手上的手指,以及别人手上的手指,做同样的动作,都成功了。

    他可以使用全部16只手。这些手全是他的,16只!

    我好像一朵8花瓣的雪片莲,一片花瓣就是一个人体。特罗派尔漫天遐想着。

    他激动起来,又想:我躺在一个溶液槽里,溶液却淹不着我。

    他还可以进一步推想下去:要么是有人——金字塔?——将我的肺作了某种处理;要么这溶液是一种充氧媒介质,像空气一样;要么二者兼而有之。

    忽然控制板上信号灯一阵闪烁,16只手闪电般抓住开关,噼里啪啦一阵按动,发出一系列复杂指令。一切都在无意识情况下进行。

    特罗派尔放开神经,任由一切自主发生,他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
    当需要对控制板上的信号作出反应时,他不由自主地被一种力量驱使着,而自己的大脑甚至来不及集中精力思考一下。他想,如果那些指示灯一直闪烁不停,片刻空闲时间也不给他留下,也许他就永远不会醒来…

    然而他毕竟醒了。只要任务一停下,他自己的意识就开始活动起来。

    特罗派尔抓住各种空闲机会,慢慢弄明白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。他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比自己大得多的八人体的一部分。毫无疑问那八人体服务于金字塔,为金字塔所有。他一人的大脑不够大,不能独立承担该项任务,于是便把另外七个大脑和自己的勾连在一起。

    但是这些人的原有个性呢?消失了,他想,大概他们都是羊一般的绅士,因为狼之子不坐禅,不会被超度——当然得除他自己而外。他自我解嘲地想着。他回忆起了自己面对雨云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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