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血柔情泪_第四章惺惺相惜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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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惺惺相惜 (第4/8页)

目闪精光,一脸剽悍色。

    花三郎道:“有什么见教?”

    那中年男子道:“我看你不象本地人。”

    花三郎笑道:“尊驾好眼力,我的确不是本地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从哪儿来?”

    “关外。”

    “到京里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花三郎装了糊涂,目光一凝道:“尊驾,你我素昧平生,缘悭一面,我有必要告诉你那么多么。”

    中年汉子冷冷一笑,撩衣探腰,翻腕托出一面腰牌,那是东厂的腰牌。

    花三郎“呃”地一声道:“原来是东厂的爷们儿,失敬!”

    中年汉子冷冷道:“现在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了吧!”

    花三郎道:“阁下,恕我斗胆,王法并不禁止外地人上京里来,而且从外地到京里来的人,也不是在下我一个…”

    中年汉子道:“我不妨告诉你,前两天有人夜闯‘内行厂’谋刺千九岁,京畿一带这两天查得很紧,凡是行迹可疑的人,都要盘问。”

    花三郎“呃”地一声道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,这么说,你阁下觉得我行迹可疑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不是行迹可疑,我也就不会盘问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就不明白了,街上这么多人,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,阁下是觉得我怎么行迹可疑了。”

    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道:“你不是本地人,老北平一眼就看出来了,冲这一点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尊驾,外地来的不只我一个人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知道,你放心,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,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”

    “别-嗦了,说,你到京里来,是来干什么的?”

    “我是一为游学,一为浏览京城地面的名山胜景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游学?”

    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我书读的虽不多,可却要从书本以外去增加学问及见闻,同时也要到开阔的世界来看看,以拓展自己的心胸。”

    中年汉子冷冷一笑道:“好志向,这么说,你是个读书人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随身带的书本跟行李呢?”

    “在客栈里放着呢!”

    “那一家客栈?在那一城?”

    花三郎听得眉锋为之暗暗一皱,他可没想到,眼前这位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。

    就这么一犹豫,中年汉子一声冷笑,钢钩般五指已落在他“肩井”上:“够了,朋友,光棍儿眼里揉不进一粒砂子,跟我走吧!”

    这句话说完,他五指刚要用力,花三郎瞥见三丈外胡同拐角处,有点寒光一闪。

    花三郎看见了。

    中年汉子没看见。

    而就这么寒光一闪工夫,那点寒光变成了一条极细的银线,电奔而至,正打在那中年汉子的后腰上,中年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,往后便倒。

    花三郎看得心头刚震,从那寒光闪动处掠出了一条人影,一闪而至,拉着花三郎急道:“快走。”

    不由分说,拉着花三郎就跑,一转眼拐进了另一条小胡同里。

    这当儿胡同里清静得看不见一个人影,所以那中年汉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,谁也没发觉。

    可是,就在那人拉着花三郎没入另一条小胡同里的当儿,地上躺的中年汉子突然一跃而起,带着一脸的阴笑,疾快无比的走了。

    这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拐进了小胡同里,花三郎定神再看,拉着他的,是个蓝衣人,中等身材,他当即叫道:“尊驾…”

    他拉着花三郎奔出了小胡同口,胡同口停着一辆单套高篷马车,车辕上不见人,他很快地把花三郎推上马车,放下车篷,然后又很快地绕到前头,跃上车辕,抖缰挥鞭赶着马车走了。

    花三郎一个人坐在车里发愣,马车一走,他便忙不迭地起身掀起了前面车帘一角,道:“尊驾…”

    蓝衣人高坐车辕没回头,沉声道:“快进去,你是想让抓去,还是想连累我。”

    花三郎倒不怕被抓去,可是现在他不能连累别人,尤其人家救了他,为救他伤了一名东厂番子,这要是被抓进三厂去,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,所以他没再说话,乖乖地缩进车里,放下了车帘。

    蹄声得得,轮声辘辘,马车在石板路上驰动。

    花三郎定定神,打量车里,这他才发现,他坐的这辆马车,居然是相当豪华,相当舒服的一辆马车。

    两边篷壁,是皮的,深黑色,还绣着花,很干净,也透着华贵。

    坐的车板上,铺着厚厚的一层红毡,上头搁着几个圆圆的坐垫,大红缎子面儿,还绣着花,摸在手里软软的。

    靠左篷壁下,一排枣木朱漆的架子,架子也镂花,一边摆着几方丝巾,微透暗香,一边放着上好的细瓷茶具,任它马车频簸摇晃,茶具却放得很稳,连一点滑动都没有,只因马架子上刻着一个个圆形的凹洞,大小恰好可以放置杯壶,嵌住底部,不虞滑落。

    显然,这种马车必出自大户人家。

    而且,这辆车的主人也颇懂享受。

    花三郎正思忖间,只觉马车忽然停住,紧接着耳边传来那蓝衣人的话声:“到了,可以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当然,这话是对花三郎说的。

    花三郎掀开车后篷帘,一跃而下,一下车,他不由一怔。

    蓝衣人,就在眼前,是个细目长眉,白白净净的中年人,置身处,是个相当大的院子,往前看,一圈高高的围墙,墙头上覆盖着一溜硫璃瓦。

    往后看,只看见一片森森林木,枝叶茂盛,郁郁苍苍,别的什么也看不见。

    他目光一凝,问蓝衣人道:“尊驾,这儿是什么所在?”

    蓝衣人答得简单:“你安全藏身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尊驾这是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保你的命,免你落在他们手里。”

    花三郎好生讶异,忍不住还想问,只听得一个僵硬话声传了过来:“别问他了,我来告诉你吧,”

    花三郎循声望去,只见后头走来一个身材瘦高,穿一件古铜色长袍的中年人。

    这中年长得相当怪,人瘦高得象一根竹竿,脸色黑得象锅底,两眼特别圆,而且精光闪动,鼻子高而微钩,嘴唇奇薄,唇上还留了两撮小胡子,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而且颇富心机的人物。

    蓝衣人立即迎上去,恭谨躬身:“总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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