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战争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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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3/8页)

推波助澜。”

    周晓曾笑笑说:“那是自然。我支持群众实事求是地向部队首长反映问题,就是本着负责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钟盛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对马师傅等人说:“老师傅你们先回去吧,等我们了解清楚,再给你答复,行吗?”

    马师傅赶紧说:“行行。首长,明码实价吧,也别加倍赔偿了。再说,那都是孩子,错了说两句,就别罚了啊首长。”

    于是几个人鱼贯上车。车子离开彰河桥头,向北兵营驶去。钟盛英从辛中峄手里要过周晓曾的材料,越看脸色越阴沉。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得多“烧鸡事件”仅仅是个导火索,那份材料历数了四大金刚违反群众纪律的实事,譬如上街强行搭车、强迫群众的拖拉机绕道;譬如修理收音机不给钱,反而诬陷人家换了他的零件、强行拿走几节电池作为赔偿;譬如骑自行车偏偏走左行道,害得上班女工纷纷摔跤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。虽然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但是严重地影响了驻军的形象,也严重地影响了他钟盛英的声誉。

    材料的标题像一条长长的牛皮癣,看得钟盛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——彰河桥北没有解放,人民群众水深火热。

    钟盛英一巴掌拍在脑门上,闭上了眼睛。严重啊严重!危言耸听,危言耸听!简直像反动标语,简直是反军乱军毁我长城!可是,转念一想,又觉得这份材料很及时,很有针对性,甚至很有必要。是有点危言耸听,可是,这不是空xue来风,毕竟有那么多纰漏,不危言能引起重视吗?不耸听就没人听!

    这份材料显然是郊区那位干部精心炮制的,旗帜鲜明,观点犀利,说事明白,依据充分。钟盛英甚至对那小子有了几分好感,这小子是个很有个性、也很有才华的刀笔吏,要是调到266团,不比政治处那几个股长差。

    材料上说,四大金刚横得很,做了坏事,还扬言“大丈夫生不改姓死不改名”颇有侠骨遗风,只要跟人发生纠纷,衣襟一扯,胸膛就是“金刚部队”四个大字。据受损群众反映,这四大金刚的名字分别叫做陈五江、陈六江、陈七江、陈八江,好像是一家兄弟哩。

    看到这里,钟盛英恼火透顶,却又忍俊不禁,心里骂道:这帮混账东西,实在可恶至极,也亏得他们能够想得出来!五六七八四条江,再往后该是九江了,那就是陈九江。陈九江何许人也,本师师长是也。那是个老八路,脾气爆得像炸药,倘若知道这四个老干坏事的兵痞个个都比他排行靠前,拔枪毙人的可能性都是有的。

    看来这事还得悄悄地解决,也算是个“文革”遗留问题吧,打枪的不要,秘密地干活。

    四

    下午两点钟,钟盛英准时出现在团司令部,辛中峄和军务股长姚文奇已经在值班室恭候了。

    钟盛英在值班室的长条椅子上坐下,脑袋向后仰了仰,说了声“开始”姚文奇便赶紧从沙发上悬空半个屁股,清清嗓子,开始汇报:“查清了,这四个人分别是特务连炊事班战士余海豹,特务连侦察排战士韩宇戈,放映组放映员刘尧舜,后勤处炊事班战士王建设。”

    “嗯?怎么全是团直团后的?”钟盛英向前探了探身体,盯着姚文奇看,手指敲了敲木椅扶手,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辛中峄,突然笑了“哎呀辛副参谋长啊,你这次可是对着窗户晒屁股,把脸给露大嘞。”

    辛中峄苦笑着说:“团长,我有责任。”

    钟盛英说:“具体点,什么责任?”

    辛中峄被团长逼视着,很不自在,硬着头皮说:“我是主抓行政管理的部门领导,又是团直机关的党委书记。四大金刚有三个是团直的,我工作没做好,一失察,二失职。”

    钟盛英说“也别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乱扣,你当副参谋长才半个月,这几个混账东西偷鸡摸狗至少有半年历史了,这个责任不在你。以前的事我不要你负责,以后的事我拿你是问。”

    姚文奇说:“团长,群众反映的问题多数属实,但也有一些出入。譬如在机场西头打架斗殴,不是我们的兵干的,而是265团的几个战士。我们的兵只是小打小闹,过分的事还没有…”

    “行啦!够恶劣的了!”钟盛英又敲了敲木椅扶手,吼道:“就算不是本团的,那些兔崽子还不是打着金刚团的旗号?还不是以四大金刚的名义?什么狗屁四大金刚?臭名远扬,流毒更广,危害更大!”

    辛中峄说:“我已经通知这几个单位的主官,把这几个兵严密控制起来,提高请假审批权限,以免再去惹是生非。”

    “有党员吗?”钟盛英问。

    姚文奇答:“别提了,全是后进战士。”

    “有骨干吗?”钟盛英又问。

    “只有一个韩宇戈是团员。”

    “说说,怎么收拾?”钟盛英点燃一支香烟,悠悠地抽了一口,鹰隼一般尖锐的目光,轮流扫视着辛中峄和姚文奇。

    辛中峄说:“我的意见分两个步骤,近期主要是控制和教育,该处分的处分,年底统统复员。”

    姚文奇说:“团长,这几个兵的背景恐怕首长都了解,余海豹的爸爸是省军区余副政委,王建设是朱副军长的内侄,韩宇戈的爷爷是老红军,刘尧舜是…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!”钟盛英的眉头倏忽皱到一起了“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?说明他们有背景,就可以当高衙内?说明我们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?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,这几个小臭虫,我们就处理不下去啦?真是岂有此理!”

    辛中峄沉默。辛中峄知道,别看团长讲得义正辞严慷慨激昂,但真下手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。譬如说关禁闭,一关起来就要向师里保卫和军务部门报告,一报告,小事就变成了大事,家丑就扬出去了。团长的事业现在如日中天,他可不想让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。年底让他们统统滚蛋?那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。这几个兵都是恢复高考之后落榜的倒霉蛋,说有文化吧程度不高,说没文化吧又多少有一点,整个一团夹生饭,他们的家庭把他们送到部队来,说好听点是锻炼,是献身国防事业,说白了就是找阶梯走前程。他们连组织问题都还没有解决,你就让他灰溜溜地卷铺盖,那不是明目张胆地找别扭吗?就算别人可以不在乎,那刘尧舜可是万万不能动的,他是师政委刘其炎的独生儿子,是对准要考军事院校的,你让他滚蛋了,怎么跟刘政委交代?

    辛中峄愁眉苦脸地说:“我的意见,一是对这几个兵控制,二是进一步摸清情况,看看谁是主谋,区别对待。原则是教育为主,处理为辅。三是近期在全团狠抓作风纪律整顿,防患于未然。”

    钟盛英点点头说:“很好。可以多搞几次紧急集合,搞几次点验。这帮兔崽子,你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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