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仇女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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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4/5页)

男人僵卧在血泊之中。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一边哼着流行歌曲,一边往前踩去,桐子脑子里留下可怖的印象,渐渐被眼前宁静的夜景冲淡了。

    突然,桐子不由得停下步,她脑子里出现了那只闪烁着银光的打火机。那只银色打火机就在鲜血流淌处不远,色彩相配显得很美,乍一看还以为是死者掉下的。一刹那,桐子陡然升起个念头:也许是凶手遗忘的东西!此刻,四周的景色一下子消失了,现场强烈的情景又占满她的脑子。桐子想,离开那儿不到五分钟,那幢房子里还不至于有人进去,返回去花三分钟就够了,桐子转身就走。弯过拐角,又见到那幢公寓,窗口还亮着,飘逸出欢声笑语。桐子悄悄地走近那幢凶宅的大门,伫立着竖起耳朵细听,不见有什么动静,近处的收音机也关了。桐子作出拜访的模样,打开房门进去,很镇静地脱去鞋。这时,突然瞧见门口掉了一只黑手套,不显眼处绣有雅致的蔓草花样,是一只女用的右手手套。桐子想起这是径子失落的,她随手拿在手里。穿过三叠和六叠两间房,桐子的足底从没这么敏锐地感觉到脚下榻榻米的弹性,软得似乎粘住脚底。走进八叠房,尸体、血就象房内的陈设那般没有任何变化,死者还一动不动地朝天花板瞪着两眼,嘴象刚要打呵欠似的张开着,嘴里的金牙闪烁着光,血却比刚才渗得更大了。这是桐子离开之后不久仅有的变化。那只银色的打火机还静静地躺在老地方,桐子俯身拣起它,打火机外壳别出心裁用金饰成葡萄、松鼠的浮雕,但两颗葡萄上有了裂痕。桐子想起那天晚上健次来酒吧吸烟的情景。当时,健次衔着烟伸进口袋掏出火柴,但信子早已麻利地给他点上火,他又把那盒没用上的火柴放回口袋。确实,当时他没用打火机。这么说,健次不用打火机。在被子上的烟灰缸里没有烟头,虽搁着包烟,看不出有吸烟的痕迹,但却有打火机,这倒有点怪。桐子直觉到打火机准是凶手遗留的东西。她把打火机放进口袋,这仅仅是不到五秒钟思考的结果。桐子右手还拿着那只女用手套,松开手让手套落到尸体身边,正巧掉在原先打火机的位置上。桐子就象陈列商品似的故意让它露出黑手套那纤细的手指部分,黑手套代替了打火机,红与黑倒也协调。

    桐子走到大门处,穿鞋时又瞧了瞧脚底,尼龙袜上没有一丝血迹。关上门来到马路,黑糊糊的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,附近住宅里也没人出门。走过公寓前,见有两个年轻人开门出来,看了桐子一眼,桐子一点也不担心,这么黑他们是认不出自己来的。到了电车道,又朝车站走去。刚才等车的人都不在了,只有新来的两个人伫立在寒风中。桐子加入等车的行列,周围仍是一片宁静。

    桐子去“海草”弯了弯,店没打烊,还有客人在。

    “哎,理惠,怎么啦?”同事们问。桐子今天休班,难怪伙伴们要问。理由信子早给找好了:“乡下有人来,去接可没接到。”

    信子正在陪客人,客人点了唱,用手风琴伴唱,见桐子来了,撇下客人走到冷僻角落唤道:“理惠,你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桐子毫不慌乱地朝信子走过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信子小声问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桐子也低声回答“没有看见健次君。”

    桐子向信子报告了经过:“我站在门口等着,老没见他出来,打了个公用电话去餐馆问,回答说健次半个小时前就走了,准是我没注意的时候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信子分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:“知道不知道去了哪儿?”

    “我问了,可对方没说,真坏。我全神贯注地留心等着,我想也许是我见到熟人说话的时候,没留意把健次放过了。我被那人缠住说了一会儿话,这才放松了注意力。”

    “那人是谁?”信子追根刨底想问个明白。

    “山上先生。”桐子回答说“是健次君的朋友,在这儿见过。没想到在那儿突然遇上他,他盯着我问到那儿干什么,费了好大劲才瞒过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遇到山上啦?”信子露出一副老大不快的神色,看来她对山上一无好感。

    “于是,我就打电话,说健次不在,没法子,就进了电影院。我想也许健次君还会回来,后来又打了个电话,还是没找到他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晚也不会回来了。”信子颓丧地说。

    “实在对不起,下一回一定好好干。”桐子道歉说。

    “好吧,到时候再请你帮忙。”信子有火发不出,面露不满地说。

    “喂,理惠姑娘!”有张桌上的客人唤“到这儿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哎。”桐子走过去,客人见她露出轻松无忧的笑脸。

    “怎么,听说今天你休息。你的相好现在还没回来?”客人逗乐道。

    “别瞎说,我可没那种人。”

    客人停止调笑,问她要喝点什么。

    “米杯兑苏打的杜松子酒吧。”桐子平静地说。

    管家妇回来发现了杉浦健次的尸体。象是用匕首刺进胸膛伤及心脏致命,在现场没有发现凶器。报纸上头条报道了这桩凶杀案,有管家妇的证词,河野径子作为重大嫌疑犯被捕。报上这么报道:

    杉浦健次是河野径子那家餐馆的领班。他在此店工作了两年。杉浦从九州来东京之后,并没在自己jiejie开的海草酒吧干活,打算将来自己开个餐馆,便去那家餐馆工作。一年之后,他跟河野径子发生了rou体关系。据径子说,她是受健次的诱惑。但杉浦比径子年轻,人已死也无从对证。也有可能正相反,那时,径子和丈夫已经离婚三年了。

    径子对检察官作了如下的供述:

    我跟健次的关系,不过是一时的冲动。事后,我冷静地反省下,觉得该了结我们之间的关系。可是,健次还在热恋之中,压根儿听不进我的话。他年轻,坠入情网就难以自拔。我打定主意要跟他分手,可他却死死地缠住我不放。我们之间的关系瞒着店里人,别人都看不出我们何有什么异常,但有些老雇员隐隐约约有点觉察,他们见杉浦对我有些避讳,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头。健次君由于我们的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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