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是有缘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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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10/13页)

。以你的资格经验,要做好顺风的营业经理,绰绰有余。只是,你的敏捷思路,伶牙俐齿,同时是我放心与担心之处。放心的是你会把工作做得很好。担心的是你太不把我的人放在眼内,这些人竟包括了我在内。”

    说得太对了。

    我有一点点的惭愧。

    我明白自己目前的心境,自卑形成自大,是怕站在人前去矮了一截,故而处处先发制人,保障自己,因而很明显了霸道独裁的形象。

    对于焦启仁,我有了很起码而意外的敬重。

    他说:“阮小姐,合作成功最首要的条件是坦诚相向。这一点,我们都似乎做到了。至于其他的条件,不知是否可以相就。”

    经过了一番折腾,对方似有录用我的意思,颇令我安慰。

    实在不能够再做无业游民了。

    不是目前经济的问题,是精神寄托的需要,严重地等待处理。

    “焦先生所指的是雇用条件吗?”

    “对,这个职位既不是总经理,薪金自然没有你现职这般优厚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说是现职了,那就无须介怀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的就是这句话,请信我,我没有刻意地压价,会以市场上一般营业经理的待遇给你,且如果生意额上升,你是率先有花红的一个。”

    我听了焦启仁说的那个薪金数字,心内冷了一截。

    薪金不单用以糊口,且是身份与才华的象征。

    累积了这么多的一个可观数字,刹那间掉了一半,也不是物质享受或经济保障要被受削弱的问题,彻头彻尾是自尊心被干扰了。

    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不管这姓焦的是否乘机落井下石,事实摆在目前,我并无太多选择,只好束手就擒,自认运气欠佳。

    责怪旁的人、旁的事,是真不必要的。若不是那只狗先掉进水里头,怎会惹人家拿起棍子来打它?

    在商言商,谁不会伺机为自己的生意捡现成的便宜?

    跳楼减价货经常受欢迎,不论是人材或货色,均如是。

    然,不必悲哀,任何大减价都只能持续一个时期,我要叫自己放心!

    我只能大人方方地对焦启仁说:“薪金不是问题,我珍惜这个再战江湖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这个对我来说是委屈的答案,似乎仍未能令焦启仁释然。

    我在心内长叹一声,食真正艰难。

    我于是再诚恳地说:“我有信心,以我的工作表现,在不久的将来,将会令自己赚比在章氏更多的钱。”

    这我是提出了保证,不会将货就价。

    我的工作素质起码一如以往,只会做得更好,使他肯定自己是“冷手执个热煎堆”

    焦启仁终于笑逐颜开地跟我握别。

    再走在中环的街上,有种重新为人的感觉。

    可惜的是,再做几多世人,都只会是重复又重复人生的烦恼与苦难,不住奋斗挣扎,决无例外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重新有了工作,心里头安稳得多,往后的下午,都显得踏实,惆怅的心情慢慢平伏下来,还有心情想到要通知念真一声。

    我跟念真坐到中环置地广场的咖啡店饮下午茶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要你在搏杀时间内偷懒!”

    我看看表,才不过四时,这正正是每个写字楼内各行政商务要员最繁忙的时刻,把念真叫出来陪我这个闲人,很有点知法犯法的歉疚。

    就在不久之前,我才坐在章氏运筹帷幄,调兵遣将,那种感觉原来如此踏实而美妙。

    当时,总有点埋怨,老喊疲累。原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。

    念真涩笑,答我:“你知我知,女人搏杀,很多时是因为别无选择。我们是老同学,应该心照不宣吧!”

    “别太自苫!”

    “你反倒转来劝我,那我可安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念真,未落幕前,戏总要演下去,是不是?”

    我说的话,积极意识之中其实有苍凉的成分。

    第42节

    一个既失恋又失业的女人,如果自我确定生无可恋,又如何?除非有勇气自杀,否则还不是要活下去。

    我从来都不同意有勇气自杀,倒不如有勇气活下去的这种理论。

    我认为人真要做到慷慨赴义的壮烈地步,无论如何比忍辱偷生难。

    一时冲动,自窗口跳出去做小飞侠,是冲动的行为。未摔到地上去肝脑涂地之前,若能有一分钟的清醒,将会选择生活下去,即使是非常艰辛而痛苦地生活下去,总还好过死。

    因而,忍辱偷生是痛苦,但未达最困难的境界。结束生命的难度,于我是相当高,同样,偷生人世而能忍耐创痛,拼命重新奋斗,屡败屡战,永不言倦,那才真正难脑粕贵。

    我明白这个道理,且迫切地实行着。

    思潮起伏过后,我对念真说:“我终于找到事做了!”

    “恭喜!这么快!”

    “对,半价的跳楼价,立即有人接收!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,只要你肯半价,自然有着落。问题是薪金及职位可以半价,其余的感情与终生事件,怎么能太委屈自己?”

    世界上没有嫁不出的姑娘、娶不到妻室的男士。只要你肯饥不择食,降低自己要求千百度,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然,你愿意吗?

    总是太多感慨!

    “不是浇你冷水,新工可有作为?”

    “老早习惯了事无可为而仍为之了,没相干!”这回是轮到我有点气馁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再见章德鉴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她开门见山地问,我理直气壮地答。

    “他回来了!”念真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一时间,我还未弄明白究竟!

    “他度蜜月回来了。”念真补充。

    “嗯!”我茫然地应着。

    现今,他已成陌路?

    未曾跟自己恋爱过的一个男人,会得变成怨家,也真太讽刺、太可怜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就跟他一刀两断了?”念真问。

    “我们从未试过藕断丝连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楚翘,你不希望能轰轰烈烈地恋爱一次?”

    “怎么轰烈法?要奋不顾身,肝脑涂地,置之死地而后生般恋爱吗?”

    “过程刺激得你魂离魄荡,让你非常地恋恋不舍!”

    大概是经验之谈了。

    “念真,这种阅历,算是福气抑或劫数,暂且不说,也真要讲缘份。我可没有缘,更没有份!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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