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是有缘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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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9/10页)

尤其是,阮小姐,我坦言,当所有的这些无谓至极,严重影响业务的所作所为,全部为了要集中火力去对付你时,我实在受不了。宁可眼不见为净。”

    我完全理解,且感谢。

    方婉如再解释:“如果情势是我们合力可以将之扭转过来的,犹有可说。然,你知道连你自己都情不自禁,身不由己的话,我们更无能为力了。”

    我若还是个明白人,也只好接受他们的请辞。

    海阔天空任鸟飞,他们有自己的前途需要争取与照顾,夫复何言!

    转瞬之间,满朝文武,尽皆狐朋狗党。以蔡芷琼为首,再雇用来章氏服务的新同事,全都是麦浩铃的心腹。

    这天,我约了李念真吃饭。就在出门前,秘书递给我一封紧急的传真文件,阅后,整个心像被五马分尸,瞬息的剧痛之后,已经麻木,只为心死。

    那位在英国的洋行家,原本在我一再恳请与解释之下,已经让我们以优惠价钱预订欧洲酒店,忽而收到我们业务部的公函,取消前议,把对方气得七窍生烟,事在必然。加上人家是推却别间旅行社的生意,把房间让给我们的,如此一来,所招致的损失,就得向章氏追讨。

    太过显而易见,章氏不会认账,只会忙不迭地把罪名往我肩上搁。

    我私下赔钱也还事小,一场与洋行家的交谊.就无法再弥补,多年努力下所建立的信誉,亦毁于一旦。

    那份愁与苫,岂足为外人道。

    我坐在念真面前.默默垂泪。

    念真拍着我的手,说:“同是天涯沦落人。”她叹气:“你比我更冤枉,真是时也命也。章德鉴怎么说?”

    我摇头:“你叫他怎么说?辛苦经年的一盘生意,为了我,双于奉送给一个跟自己将成陌路的女人,为难之处,不言而喻。”

    念真道:“到处杨梅一样花,到处乌鸦一样黑!我那一位的太座也是开天杀价!”

    第一次,念真正面而直截地谈到她恋情上的实况,也许我们现今景况相同,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

    “对方索价若干?”我问,像在谈一宗普通的生意。

    “一亿美元,据她估计,是丈夫的一半身家。”

    我并不知道念真的那一位是谁?她既在金融界任事,怕认识的是什么企业巨子吧!

    这年头,各行各业,各出奇谋,总之趁火打劫似,抢得就抢,实行多有多吞,少有少吃。

    连婚姻个案也如是。

    念真苦笑:“别说资产全缚在不动产上头,要套现简直难比登天,就算有齐现金在手,怎么忍心把心血如此地付诸东流!”

    我无奈地答:“世间实难再有不爱山河爱美人的故事了。”

    念真立即正色道:“现今的女人真利害,使的招数完全属于一石二鸟。我那一位的太座跟麦浩铃大概同出一辙。我们曾见过面、开过谈判,对方笑着给我说:”‘李小姐,千万别说我不成全你,如果是真心相爱的话,钱财是身外物而已,对不对?’“这叫人如何反应了?”

    真是太利毒的一招,一副身家拿出来,为了一个女人。也无疑是硬生生地把沉重无比的责任往那女人肩上搁。将来的日子难过,罪名在什么人身上?不难想象。

    若然不肯牺牲资产,立即就被讥为男的爱得不够,那偷人丈夫的女子,面目无光,且进退两难。继续名不正、言不顺地当情妇,固然委屈。跑掉了,也要得着个战场败北,落荒而逃的恶名!

    这班工于心计的妻子们,要是丈夫移情别恋,算得上是被人家一掌推跌在地的话,顺手抓起的一撮沙,也未免是太大了。

    完全的无计可施。

    回到章氏写字楼去,今非昔比。所感到的异样气氛令我极其不安。

    活脱脱就是个偷汉子的狐狸精似,还好意思大摇大摆在人家巢xue内飞扬跋扈,周遭人传递而来的眼光,也是怪异的、鄙夷的。

    我慌忙躲进自己的办公室内,才算稍稍安心。

    什么公事?要管也是白管。行政上,我已被麦浩铃及蔡芷琼轻而易举地荚普。

    突然而至的一个念头:不如归去?再呆在这儿是真没有意义的了。

    章氏的一切,原来又是鸡肋。食而无味、弃之可惜。

    努力的奋斗,向前冲刺、舍命奔跑,到头来,还是逃不了现代社会最犀利的鸡肋五指山。

    去是可惜惘怅、留是无奈凄惶。

    章德鉴的爱,有是麻烦,无是悲哀。

    这叫我如何是好?

    我细想,现在再不能犯错了,年纪渐大,梅即过,时日无多,前途永远在自己手上。

    我霍然而起,直冲至麦浩铃的办公室去。章德鉴要优柔寡断,我可不能,打开天窗说亮话,速战速决。

    第56节

    我对麦浩铃说:“我们之间,一去一留,已成定局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对极了。”对方很舒畅地靠着椅背对我说,完全有备而战。“我们一相识,就注定有这个结果。”

    我不能看轻这个女人。或者说,今日的女人都不能再被看轻了,大家都非常努力地武装自己,抵御外侮。

    我问:“谁去谁留,你心中已有主意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麦浩铃答:“权cao于谁?你是聪明人,不言而喻。”

    一针见血。

    “阮楚翘,这场仗,一开始就不是谁胜谁败的问题。不论结果如何,我们之间只有谁个是输少赢多,或赢少输多而已。针如有两头利的话,那管针一定是男人拥有。”

    我战栗,静听着麦浩铃的说话。

    “不管我对章德鉴的感情如何,二人世界出现第三者,是我没有面子的一回事。我们的情况相当特别,我更不能忍受有事钟无艳、无事夏迎春的待遇。当时,你要另嫁,章德鉴伤痛的心,嘱我轻怜爱抚,如今你回来,就大脚把我踢开,天下间有这种事?如果你们认为麦浩铃可以呼之则来,挥之则去的话,那就是你们看走了眼了。基本上说,任何人都不可以,除非他完全没有条件和资格抵抗!”

    我是心悦诚服。

    “我争取利益,让你,甚而章德鉴得着教训,只是取回公道。也让男人知道,不要以为他们的婚外情是可以随便闹的,凡事必须付出代价。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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