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仇狂_第三章逃向白骨堆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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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逃向白骨堆 (第5/5页)

丝毫没有要散的趋势。严重的是;食物全光了。

    能下山吗?

    一阵不安开始侵入仁科心中。这种状态明天再持续下去的话,那会怎样呢?仁科失去了信心。很明显,即使不被雨淋坏,也会饿坏。

    他取出对讲机,现在到了情况最坏的情况了。

    “能听见吗?…”仁科呼叫一声。

    …联系不上。

    仁科关掉开关,雾开始消散了。无论如何也得走,一步一步地走,为了生存只好这样。

    登路仍未找到,第二个夜晚来到了。

    8

    威马野良子看见远处岩壁上有个东西在动,她停下面笔,踮起脚望着岩壁。她是昨天早上由常住云龙寺的老主持带路,来观察路过溪川的羚羊。

    威马野良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正在用绳子从悬崖上滑下来的人。这是个三十多米高的绝壁,老主持称它为“屏风岩”一直向东西两方延伸着。

    威马野良子扔下面笔、画具,走向悬崖,崖下是一片夏草繁茂的草地。

    ‘你好!”威马野良子说。

    那人穿着破烂不堪的衬衫,除了绳子,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那人闻声转过头来,脸色苍白,略显紧张,当他看清良子是个女郎后放心了。良子见他晒黑了的面容显得很精悍,就象个涂着浓厚色彩的脸谱。画家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,这人不仅很疲劳,而且带着危险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我叫威马野良子。”

    仁科对她行过注目礼,小心地看了一下周围,没有发现人影。

    “这附近有人家吗?”仁科问。

    “有倒是有,但并非村庄。走路去需要两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个拙劣的画家。对面有座破庙,我就住在那儿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仁科与威马野良子并肩而行。

    “你所有的财产就这根绳子?”良子看着仁科肩上的绳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你想用绳子作抵押,吃点什么吧?”

    “可能的话,想喝点凉快的啤酒,我做梦都想着这个,否则我不会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有!”良子回到放画板的地方“我终于想起你是谁了,是逃亡刑警吧!”

    “已经很出名了嘛…”

    仁科苦笑了一下,看着画板上的画。在十号面布上,画着以山脉为背景的白桦树林。尽管仁科不懂绘画,但仍然感到画中的白桦林里仿佛藏着一种令人恐怖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带路吧。”良子叠好画布。

    “我不使你害怕吗?”

    女子约三十岁左右,长长的脸蛋儿,眼里似乎渴望着什么,身着斜纹缎子衣服,脚穿旅行鞋,臀部肥大。仁科觉得,这个臀部肥大的画家有点奇怪,仿佛有种与其身份相反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即使害怕也没办法呀!”良子露出微笑:“如果你袭击我的话,我是不会抵抗的,因为我怕挨揍,怕死。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没有力气来袭击你了。”

    马野良子走在前面,穿过草地就是陡峭的下坡路。针叶林中没有路,只有一条象是野兽行走的小径。前面出现了一座破烂不堪的庙宇。腐朽的山门、石阶上长满了几乎遮住脚踝的青苔。庙内有正殿和住持僧的起居室。到处都显得非常衰败,庭柱和木板都完全露出了木纹,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。

    马野良子带着仁科来到面朝庭院的房间,铺好了被褥,坐在窗外的窄廊上。

    “我去拿点吃的来吧。”

    良子走了。仁科观察着庭院。庭院与原始森林紧紧相连,没有疆界,让人想到设计者的匠心别具。忽然,仁科的目光落到脚下,窄廊周围铺着粗糙的山沙,砂粒上描着十几条曲线。

    “那是蝮蛇爬的。”良子在背后说道“蝮蛇经常出入于屋檐下。”

    “屋檐下?”

    “不仅蝮蛇,还有野兔也在屋檐下产仔,有时狐狸或獾也来。没什么好吃的,请用点吧!”

    良子把装着螃蟹罐头和啤酒的盘子放在旁边。

    仁科一气喝干倒得满满的啤酒,就象干燥的砂地吸干水份一样,然后长出一口气问:“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吗?”

    “有呀!有位老住持,现在下山去了。他每月的生活费由在N美术大学任教授的儿子寄来。不过,他基本上能自给。你打算怎么办?”良子打开了第二瓶啤酒。

    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只要我能办到的…”

    “今晚,我想和你过一夜。”良子的目光盯着与后院相连的原始森林。

    “…”仁科也看着原始森林,森林尽头的山脉,开始下雾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寺庙经常闹鬼,一到半夜,就好象有人在寺庙外窗下的窄廊上来回走动。老主持毫不在乎地说,这是狐狸的恶作剧,也许是这样吧…”

    “我可不擅长捉鬼啊!”“昨天,警察来过。”威马野良子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“在这之前,从电视新闻节目中知道你从缆车里逃了出来。我一边听着妖怪似的脚步声,一边想象着你。就是说,非常想念你,这是为什么呢?连我自己也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良子中断话头拿起啤酒杯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画画的,我想画一幅树林深处藏着野兽,一闯进去就意味着死亡,令人恐怖的,有无限深度的风景画。一幅一看就让人感到颤栗的画。我正在这样想时,你就来了。而我来这里已经等了好几年了…”

    “我看到你的画,感到白桦林的深处含有一种恐怖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你刚刚遇了难的原因吧,是你的体验使你感受到这种恐怖。我没有这种体验。尽管读了几本描写山区的小说,但并不了解现实生活中的深度。当然,我并非体验主义者,如果让我画绞架的话,我不仅会因恐怖只画完木工的工作就停笔,而且,即使有心绘画,重要的东西也会漏掉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有什么作用呢?”仁科看着威马野良子的脸问。

    良子没有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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