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贾人生_第八章扬帆而归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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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扬帆而归 (第3/4页)

!杨兄不必客气。’文定挽起袖子便要过去搭把手,帮着船工们扛货。

    ‘慢来,慢来,谁是让你来帮着扛箱子呀!’杨括急忙将他拦了下来,笑道:‘让源生当的大掌柜干这种体力活,这不是在折煞我杨某吗?’

    从一旁的桌子拿出一枝笔,一本帐簿来,道:‘正是忙的时候,那谭管事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,我一人招呼不过来,文定请你帮着清点记帐如何?’

    若说是搬货物,文定或许还比不过,那些船工任何人的一半,可是清点、核算、记帐这种事则是他的看家本领,二话不说马上便投入其中。

    这次在玉器的买卖上,燕记可说是毫无收获,然而这些巴蜀特产绝对称得上是硕果累累,茶叶、美酒、刺绣、葯材,就连辣椒都有十数种,什么大红袍、小路椒、金阳椒、转红椒、高足椒、青椒、野椒、臭椒等等等等,听说这都是为汉口一带的酒楼特意采购的。

    或许是重庆府的气候与汉口镇十分相似,在汉口这个容纳了东西南北,全国各地商人的新兴城镇里,来自巴蜀一带的酒楼格外的受青睐。而之所以那些川厨做出的菜色,能得到众多的赞誉,很重要的一点,便是他们所用的原料是地地道道来自巴蜀当地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点,纵横长江的燕记船行,便长年为他们提供原料,随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酒楼生意兴隆,燕老板的生意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

    ‘你这个老谭,正是忙的时候,到处找不到你的影子,害我连文定都给搬动了。’谭管事一露面,便被杨括一通数落。

    谭管事歉意的道:‘杨管事、柳掌柜实在是抱歉,刚才城里来了一位商人,找我办点事。没办法,是船行的熟客了,不得不应酬应酬,还请二位不要见怪呀!’

    他们二人也都是生意人,自然知道这做买卖的讲究。要让顾客光顾你一次不难,难得是建立起相互愉悦,相互信任的关系,让别人日后若是再有需要,脑海中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的商号。

    然而往往却反倒是得罪一个顾客简单,只要是一句话不对,一件小事让别人不痛快,或许便会掐断了这层关系。而与顾客建立这么一层关系十分的不容易,不但是买卖要完成的比别人漂亮,而且方方面面都不能怠慢了。

    有些自以为聪明的商人,爱在小事上占人家的便宜,一次两次或许让你尝到了甜头,可日后就别再想做此人的生意;而那些真正精明的商人,便不会只顾着眼前,看得见,摸的着的利益,哪怕是这趟买卖少赚点,赢得了信任,此后自会有源源不断的买卖接踵而来。

    不仅是如此,那些熟客们还会向他们的亲戚、他们的朋友推荐信誉好的商号,那时生意便会越发得到拓展,所以真正成功的商号都挺在意与熟客情谊上的联络,这是一笔看不见的财富,要比那些看的见的金银来得越发的珍贵。

    杨括问道:‘那顾客托你办的事情办完了没有?我们这可是忙的不可开交了。’

    ‘这事我正想来拜托杨管事呢!’谭管事娓娓说道:‘这位仁兄在重庆府里经营着大宗的丝绸生意,与我们燕记也是多年的交情了。近日他的一位远房表亲想去苏杭一带,由此地去苏杭自然是走水路最为相宜,便找上了我,所以…’

    谭管事暧昧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杨括当然能领会出他话里的意思来,道:‘所以你就打上了我们这艘船的主意,是与不是呀?’

    ‘呵呵,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杨大管事。那人说好了,只用我们将其带到汉口,余下的路程,或是换舟或是乘马车他自会安排,至于船资他也会加倍支付。杨管事您看如何呀?与人方便,自己方便嘛!’

    ‘好吧!好吧!’都是为了东家的买卖,杨括自然不会那么不近情理,道:‘只要他不嫌弃我们这燕翔号舟小舱窄,便让他来吧!’

    ‘杨管事又在说笑,若是燕翔号都称得上小船,那这长江之上还有大船吗?’文定与一旁装货的伙计无不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一日的时间并不充裕,不过经过文定他们上下的努力,一切琐碎的事宜,也终于是在这一日之内完结了。

    竖日,在朝天门码头停泊了足有二月的燕翔号,在一片祝福声中终于是拔锚起航了。独自站立在船甲板上,文定眺望着即将告别的巴蜀,码头上那些走动的巴蜀汉子,胸中泛起丝丝惆怅。

    或许这一生,他也没机会再来这人杰地灵的巴蜀;或许他再也见不到,那些直爽而豪情盖天的面孔。不过他却深深的知道,这里所发生过的一段奇妙经历,会永远留在他心里,陪伴着走完自己的一生。

    ‘怎么?柳掌柜还不曾看够这里的山山水水,临走之时还要牢记一番。’正在文定暗自感慨之时,一位看上去十分斯文的秀士,从文定的身旁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文定定睛一看,认出此人正是今日谭管事带来的那位搭船客人,忙道:‘让田先生见笑了,区区不过是有些舍不得罢了。’

    ‘这巴蜀之地确实让人难以忘怀。’那位田先生颇为感慨,仿佛也跟文定是一般心思。

    一般听他人赞叹自己的故土,大多人语气中都会带点自豪,文定猜测的问道:‘难道田先生不是此地人氏?’

    ‘的确不是。’田先生饶有兴致的与文定攀谈起来,道:‘鄙人姓田,名为辰史,不过是一个贪图四方山水的游历子罢了。柳掌柜万不要先生、先生的叫,旁人听来,若是误以为某有何了不得的学问,岂不是面上难堪?’

    文定道:‘田兄倒是十分的风趣,在下方才便觉着兄台的口音不像巴蜀中人,倒像是来自京城一带。’

    ‘非也,非也。’田辰史笑答道:‘这不过是因为在下于京城求学之时,待的时间太长,所以一出口便多少带点京城口音。’

    在京师求学,文定心中顿时泛起一股敬仰,道:‘哦,田兄在京城求过学,怪不得听来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,想必兄台乃是求学于京师国子监无疑。’

    谈到国子监,田辰史颇为感慨的回忆道:‘成贤街上左庙右学的庄严之气,确实可谓是华夏之最。’

    能进入国子监,乃是天下读书人共同的心愿,可惜京师、南京两座国子监虽共可容纳万人,然而与天底下的读书人比较起来,还是显得不足。

    儿时的文定也曾做过进入国子监的梦,然而以他既不是官绅之后,又不是巨富之子的家世,只能是依靠中举这一条途径,只要他能得中举人,便可跨入这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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