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贾人生_第一章汪府天工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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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汪府天工 (第2/3页)

也是为朝廷所看重,在这方面而言,汉口与之相比,可说是一为天上,一为地下。

    文定在沈立行沈老板的陪同之下,步下舟船,登上了心中那仰慕已久的扬州城。

    同行的二人,心情却是两般。

    文定这厢对扬州的认识,向来只是存在于画卷~词之中,多的是美妙的憧憬,少的是切实的认知;沈立行则完全是另一番感受,他本就是扬州附近人氏,从小又是在扬州府生长,对维扬的熟悉堪比故乡新安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,沈立行在外奔波,来去匆匆,多少次午夜梦回,也曾回到过这扬州,如今站在码头上左顾右盼,感觉特别的真切。禁不住心底的激动,默默念道:扬州,久违了。

    一踏上码头,沈立行就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,频频向文定介绍道:‘文定,你看,这就是我们扬州出名的东郭码头。如何?此刻知道我与你所言不虚吧!比起汉口镇的码头来,扬州码头更添几分气势。’

    ‘确实不凡。’文定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。

    码头之上,早已有数人迎了上来,其中一位年纪约有三十好几,一马当先恭敬的道:‘表老爷,可看见您了,小的们已经守候多时了。’

    见到了来人,沈立行显得也是十分亲切,笑道:‘林松,是你家老爷让你们来接我的吗?’

    ‘正是,正是。’林松答道:‘老爷收到您的来信,算准您是这两日回来,特意命小的们在码头守候,果然就让老爷说准了。’

    说到自家的老爷,林松脸上是布满了崇敬,那股自豪之情,让旁人一望便能了然于心。

    沈立行转过头向文定笑道:‘我这个表兄就是这样,任何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,让人无可挑剔。’接着又为他们介绍道:‘林松,这位就是我从汉口镇特意请来的源生当柳朝奉。’

    ‘竟会有如此年轻的朝奉。’林松颇有些惊奇的道:‘老爷交代还会有一位朝奉与您一同回来之时,小的还以为来的将是一位老先生,万万没想到,看起来比起小的还要年轻十来岁。’

    ‘林松,记得要给我好生招呼柳朝奉,别看柳朝奉年轻,却有着一肚子的本事,还是刘选埃老先生的弟子呢!’初次与文定见面之时,沈立行脑中闪过的念头也是与林松眼下大致无二,对文定如今的成就感到不可思议。后来接触的多了,也就慢慢试出文定的深浅了。

    ‘这个自然是小的分内之事,日后要多向柳朝奉讨教讨教。’

    ‘岂敢,岂敢。’文定忙道:‘沈老板过誉了。’彼此间寒暄了几句。

    ‘表老爷、柳朝奉这边请。’彼此算是介绍了一遍之后,林松将他们引到码头上,那儿早已有两顶轿子备着。

    东家在出发之前便有交代,此行一切事宜皆听从沈老板安排,文定也就客随主便,不曾推辞。

    文定禁不住心中那份好奇,轿子一上路便掀起轿帘,向外面的街景望去。扬州的繁华简直让人目不暇接,有的是各色各样的店铺,有的是形形色色的路人。凤台沙苑林立,舟桥流水交纵其间,如此美轮美奂的城市,文定感觉自己当真是到了人间圣境。

    记不清穿梭过了多少的街巷,依稀中文定只觉得,初时见到的多是热闹的街景,雅致的酒肆茶楼,沿街嬉闹的童子,描眉画眼,傅粉施朱结伴出游的俊俏女子,三两同行,侃侃而谈的书生。到后来,从轿帘处见到的景物,渐渐地由热闹换成了恬静,五花八门,参差错落的铺面换成了一座座庄严的宅门,嬉笑放纵的游人也换成了一个个表情谨慎的家丁仆人,轿子终于停在一座高大的府门之前。

    文定暗念道这定是扬州富商们云集之地,下轿后,文定抬头望去,宅子的匾额上写著“汪府’二字。无须通报,文定随着沈老板缓缓的步入府中,林松则先一步进去回报于他家主子。

    穿过了长廊、假山、荷花池、小桥、竹林,来到会客厅。从步入汪园之始,文定便感到极大的震撼,一路过来所见到的景物,让他是心醉魂迷,禁不住着意放慢脚下的步伐,生恐错过这宅院里的景色。

    早在汉口之时,文定便常听人说起苏杭、扬州一带的园林冠于天下,来此之前,心里预先已有了一定的准备,可到底还是被眼前的景物震住了。

    曲折幽深,引人入胜,跌宕多姿的叠石,看似随意的几株青竹,其实又使得园林之中平添雅致。一些石块平落于水中,形成线,又或是排成道,使人能蹑步而行,听沈立行言道,这种石桥唤作‘汀步桥’,取其点其步石之意。

    似桥非桥,似石非石,既有渡桥之意境,又无架桥之固形,既有人工的巧作,更有归于自然的滋味,让文定如何能不为之折服。

    这庭院家宅之地竟可以建成如斯光景,主人家婉约细腻之情致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待到文定他们来到会客厅之时,林松已守候在一旁,说道:‘表老爷,我们老爷方才在书房练字,嘱咐让您稍候一会,待他净手之后便出来见客。’

    ‘嗯,知道了。’沈立行在汪家算得上半个主人,招呼文定道:‘文定坐呀!’林松则指使着下人们奉茶。

    不消半盏茶的工夫,由后宅步进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,身着棕色锦绣长袍,一脸肃然之色,眉宇间充斥着一股不怒而威的魄力,让厅里的诸人不自觉的受制于他的目光之下。不用细研,文定便能肯定此人一定是那位天下第一盐商汪元海。众人皆安静的一言不发,就连沈老板这个表弟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‘立行,几时到的?’迳直入坐主位后,汪元海平淡的望了客座上的表弟一眼。

    一向善谈的沈老板在汪元海面前则完全是另一番情形,谨小慎微的答道:‘多蒙表兄关心,刚刚下船。’

    ‘哦,汉口那边的事都处理妥善了吧?’

    ‘多亏表兄费心,已经无碍了。’说的轻松,可沈老板额头上已经有微微的汗渍溢了出来。

    汪元海望了望与沈老板同来的文定,原本平淡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悦,缓缓地质问道:‘我让人带去的信,你收到没有?’

    ‘收到了,收到了。’沈立行料知表兄见到文定后必有此疑问,解释道:‘表兄信上嘱咐之事,我不敢大意,只是奈何那刘选埃老朝奉已经退居闲园,不肯再出山。’说着一指文定,向他介绍道:‘这位柳朝奉乃是刘选埃朝奉嫡传弟子,深得老朝奉真传,也是如今源生当铺的当家朝奉,小弟费了好些口舌才向章老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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